的面上,處處忍耐,加上回家的時候也不多,不過每年上見上那麼一兩次罷了,每月的月例銀子一半兒送出去給她,倒也圖個清淨省心。

春枝的苦楚自是不能和哥嫂細說,大姑娘是個什麼人,滿院子裡誰不知道,哪裡能尋什麼好處,不惹禍受牽連,已是念了佛的,盼來盼去,熬來熬去,春枝就盼著能尋個妥帖的人家,嫁了才好有個結果。

即便自小服侍大姑娘,卻也知道,跟著她嫁出去卻不見得是個好的,心裡計量好了,卻不妨命不爭氣,出了那樣的事情。

想到此,春枝那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長榮家的扭臉一瞧她這個樣兒,那火就不打一出來,心說那樣沒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何必還要做這等表面功夫,要是換了她,索性就大鬧一通,不爭個姨娘傍身勢不與他干休。

老太太聽著話頭不對,順著底下婆娘的目光看向那邊木樁子似地春枝,雖說鬢髮糟亂,狼狽不堪,卻仍然難以掩蓋住那股子天然的風韻,遂有些不喜,老太太素來喜歡端莊持正的丫頭,對於那些風流俏皮的,心裡先存了一番不待見。

掃過她的身子,卻不由的一怔,目光定在她肚子上,眼睛裡陰晴不定。雖還不大顯,仔細瞧的話,卻看的出來大約有了身子,心裡不禁一涼,手腳都有些抖,這可真是哪裡出來的醜事,謝家門裡沒出嫁姑娘跟前的大丫頭,竟然有了身子,這傳出去,她們家女孩的名聲可還要不要了,就是以後說親事,人家若是知道了,可怎麼好。

扭臉看了眼身邊的謝橋,倒是定了定神,這件事勢必要悶在鍋裡,不能喧嚷了出去。

想到此,開口道:

“巧蘭,扶著你家姑娘回屋子裡去吧,前面學裡我著人去說,想來昨個必是累了,今兒就好好的歇一天吧”

謝橋一怔,目光掃過底下跪著的媳婦和春枝,心裡知道這裡必是有不好的事情了,不當自己一個女孩聽,於是蹲身福了福,順著抄手遊廊出了東正院,回自己的抱月軒去了。

這邊老太太瞧著謝橋的影子過了相連的月洞門,那臉唰一下就掉了下來,對著底下跪著的婦人厲聲道:

“縱你是長貴的媳婦,也在這府裡伺候過主子,就該知道這裡的規矩,有什麼事不好說,非要青天白日這樣大喊大叫的,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這一次瞧在李長榮的面子上,卻暫時先恕了你,以後若是再敢如此沒規矩,連你男人一律打了板子捻出去”

被老太太這樣一呵,那媳婦卻也知道怕,諾諾的低下頭不吭聲了。老太太審視的目光死死盯著春枝,好半響才道:

“寶貴家的,帶著她們兩個進屋子來,巧月把院門掩了,派兩個牢靠的婆子給我看住了,尋常的人不得靠近”

說著轉身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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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性剛烈春枝拼一死

謝媽媽心裡說:長榮家這個潑辣貨可真真的不省事,不過剛才卻也沒聽明白到底是個什麼事情,如今瞧老太太的眼色,細細一瞧春枝,倒不禁唬了一跳,都是過來人,哪裡還能瞧不明白的,心說這大姑娘自來就不受待見,偏偏性子還是個惹厭的,這一陣子老太太倒是更看不上眼了。

她日常貼身的大丫頭如今卻還出了這樣的醜事,真真令人沒法子說了。細細一想,大姑娘那院子裡哪裡能進的去旁的男人,外面伺候的小廝奴才們,都不能過垂花門的,能進入她們那邊東側院子的卻只有大爺和大老爺罷了,難道卻是那兩人做下的不成。

想著瞅了春枝一眼,樣子狼狽的站在院子裡,卻比尋常的丫頭還要更惹眼些,想來是大老爺一時心癢難耐,也說不準就是大爺,畢竟年紀輕,血氣方剛的,引逗的做下這等不才之事也是有的。可無論怎麼說,這春枝肚子裡的孩子,卻正經是謝府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