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快如殘影,華雄反應不及,也只有殞命的份。一匹良駒,得之,如虎添翼。

馬兒一直在奔跑,不知道跑出多遠,似乎感受到了趙有恭的心情,它反身往鎮子奔去。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寒風從臉上刮過,卻不再似之前那般冷,趙有恭心中有一股豪邁油然而生,這匹馬是上天賜予他的,有了它,就可以領兵征戰,長刀所指,所向披靡。

這是一種自信,是一種只有王者才有的自信!馬踏飛燕,跨步向前,因為少有人看見,所以如夢如幻。

古鎮路口,蕭芷蘊靠在牆邊靜靜等待著,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黃沙,漸漸地有一個身影出現,那是一人一馬,他們背對太陽,都是同樣的高傲。看那男子長髮掠起,馬兒威武,當真是人如龍馬如虎,人馬合一,氣勢如虹。不由得,心兒有些亂了,這個男人,為什麼如此與眾不同?蕭芷蘊從未想過這輩子會愛上哪個男人,因為在她看來,這天下男子都是一樣的,可眼前這個男人卻總給她一種新奇之感,因為他不像宋人,不像契丹人,更不像党項人。有時,也會疑惑,他到底為何而生?

當有了太多疑問,心裡慢慢住進了一個人,他就是趙有恭。

轉眼間,馬兒來到,它前蹄躍起,發出一陣輕快“聿聿”聲。趙有恭伸手摸摸馬背上的毛,有些溼,還有些黏,液體有些淡紅,果然是汗血寶馬,傳說中汗血寶馬已至絕跡,未曾想讓他趙某人碰到了一匹,而且還是一匹馬王。運氣太好了,如果赫連鐵樹知道那批戰馬裡還有一匹汗血馬王,不知道這位赫連將軍會不會氣的吐血而亡?

“恭喜殿下,得遇良駒,有此馬,可謂是天賜吉兆,古有的盧封王、絕影為帝,今日殿下亦不遠矣。”

蕭芷蘊語聲平淡,雙眸如水,與她相識如此久,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柔情。趙有恭輕輕地蹙了下眉頭,的盧封王,絕影為帝?蕭芷蘊會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說法?翻身下馬,撫著馬脖子,他微微笑道,“綽綽,你說了的盧、絕影,那為何不說赤兔呢?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只可惜,呂布身死白門樓。要是得一匹寶馬,就能稱王稱帝,那是人在奪天下,還是馬在奪天下?”

“咯咯,殿下說的是,倒是綽綽說錯話了”蕭芷蘊轉過身,二人並排朝鎮中走去,趙有恭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只要有機會都要考驗他一下啊。

蕭芷蘊剛剛說那麼多話,確實有著考驗的成分,她就是想看看趙有恭有沒有被今日之成就衝昏頭腦,所幸,他還很理智。

“殿下,世間寶馬都有名,不知你這坐騎,可有什麼名號?”

“想好了”趙有恭拍拍馬背,幽聲道,“從今往後,它就叫‘赤龍’了。”

赤龍?蕭芷蘊慢慢回味著這個名字,想著想著,笑著搖了搖頭。

堯母慶都,蓋天帝之女,寄伊長孺家,年二十無夫,出觀於河。有赤龍負圖而至,後赤龍與慶都合而生堯。堯者,天子也!

好個精明的男人,當真是深謀遠慮,如今還未定鼎關中,已經想著如何掌控天下了。他是馬,馬亦是他,赤龍為馬,倒不如說是他自己,要做帝王之父麼,好想法。

“跟你說件事!”

蕭芷蘊低著頭,語聲卻是極為認真,趙有恭也未在意,隨口道,“說吧,什麼事?”

“我明日回王府!”

“嘎!”趙小郡王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蕭芷蘊說的竟還是這事,“呃,這個嘛,哎喲。。。綽綽,幫本王看好赤龍,肚子疼。。。本王先去趟茅房。。。。”

不管蕭芷蘊如何瞪眼,趙有恭已經撒腿跑出老遠,看著男人的背影,她恨恨的跺了跺腳,“渾蛋,你以為能躲一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