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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語,便笑道:“我說老太太平日裡疼惜奶奶,果然不肯隨了太太的意呢。”夏春朝嘆息道:“若當真如此,也就不會有花膠一事了。老太太這般,乃是一箭雙鵰。”寶兒聞言,連忙問道:“奶奶為何這樣說呢?若當真如此,老爺那般當眾訓斥太太,又將她禁足房內。老太太在屋裡睡著,又怎會聽不到,卻沒使人出來說呢?”珠兒心思倒比這寶兒慎密些,想了一回,問道:“莫非是為花膠一事?”夏春朝微微頷首,說道:“不錯,聽那趙大夫的言語,老太太這病的緣故,一則為氣惱,二來是補過了。豈不是直言便是我同太太一齊害她作病的?只是太太性子急躁,又無甚算計,竟而當著老爺面來老太太房中大鬧。此事倒出她意料,不然此刻只怕連著我也在聽老爺的訓斥呢。”一語未休,又嘆道:“果然我今早在老太太跟前弄使得一番小巧,老太太是看在眼中的。”
寶兒聽了這一席言語,咬牙道:“奶奶平日裡對老太太那等恭敬孝順,不過就是不願給少爺納妾罷了,她就這等拿捏奶奶!”夏春朝垂首不言,半晌方才微笑道:“左右沒人進來與你們當二奶奶,你們又怕什麼呢?”寶兒撅嘴道:“我是替奶奶委屈,誰又怕這個!我們這些丫頭罷了,本就是個聽使喚的命。可奶奶這些年又虧欠過他們什麼呢?”夏春朝沉聲道:“這也都罷了,好在如今家中銀錢都是我管著的,閤家家人凡事也都聽我吩咐。我便不信,他們真敢如何。” 那珠兒嘆息道:“不知少爺何日才能回來呢。”
夏春朝聽說,不由微怔。之前陸紅姐曾向她說陸誠勇修書來家,下月歸來。她本要向婆母詢問此事,但如今家中既出了這樣的事,柳氏必然不會見她。陸賈氏又託病不出,陸紅姐所知甚少,她也不知要再向誰說此事。 當下,她只得長嘆一聲,靜坐不語。
陸煥成因看母親無礙,只在房中略坐了一回,就拜辭自往上房而去。
入得房中,便見一地碎瓷,滿室狼藉,原來柳氏歸來,滿心怨憤,將屋中器皿打砸一通,以為洩憤。
一見他回來,那柳氏雙眼泛紅,坐在椅上就抽噎斥道:“我同你做了這些年的夫妻,生兒長女,操持家務,侍奉公婆,就算沒些功勞,也總還有些苦勞。你不念夫妻恩情,到底也該看在孩子的面上,留些情面。今日你竟這等絕情,為著個小蹄子,當著一家大小的面,這等呵斥。明兒還要我怎麼出這個門?怎麼使喚那些個下人?!”
陸煥成見她撒起潑來,心中便有幾分不耐,只是今日之事自覺無情,只得勸慰道:“話雖如此說,你們婆媳兩個吵鬧成那個樣子,我不將你勸開,莫不是真個要休了媳婦?那才真成了大笑話。我所以叫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也免得見面尷尬。我勸你也少要生氣,弄壞了自己的身子只是不值。”
柳氏見他話語轉圜,便趁勢道:“你一個兩個都怪在我身上,然而今日這事,倘或不是那夏氏不賢,又怎會鬧到這不可開交的地步?依著我說,還是早早將她休了,免得日後雞犬不寧,家反宅亂!”
陸煥成見她仍不死心,頓時不耐煩起來,說道:“媳婦好好的,又沒什麼大的過錯,平白休了人家卻怎麼算?鬧出去,豈不要讓街坊四鄰恥笑?她孃家也未必肯善罷罷休,若打起官司來,輸贏那是不可知的。輸了自然沒什麼好處,贏了又能怎樣?倒是白白砍了一株搖錢樹,如今這年成,好容易找這樣的親事呢!我知道你想把你那外甥女弄進來,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成就罷了,哪裡值得這般大動干戈。章家不過頂著個昔日的名聲,其實不過一個破落戶。幫不著咱們,反倒要去接濟。勇哥兒真討了她,能得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