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芹嘴角就露出一個帶點嘲諷的笑容,道:“我自然是聽嬸嬸的。就是不知道魏姨娘意下如何?”

魏士英就笑了笑:“原是我們不對,姐姐寬宏大量,我感激都來不及……哪有還有臉面說個什麼不是來。”

方少芹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嬸嬸暫裡在這裡坐坐,我去小廚房裡吩囑一聲。”

顧夕顏並沒有私下和魏士英接觸的意思,起身道:“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方少芹用一種調侃地口吻道:“嬸嬸可是怕我處事不公?”

顧夕顏反而不好堅持。

也是,既然那個李嬤嬤是方少芹的陪房,這也算得上是她的家務事了。自己在場,的確有些話不方便說,有些事不方便做……

所以她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好,我就在這裡等你吧!”

方少芹含笑而去,顧夕顏就順勢坐在了魏士英的床邊。

誰知她剛一落床,魏士英就冷冷地望著她道:“你臉皮可真厚……還有臉到我屋裡來坐!”

有人喜歡自己,當然也有人不喜歡自己……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直言不諱這樣說自己。

顧夕顏當場就怔住了。

“我不知道魏姨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你既然不歡迎我。我想,我也不便多留。那我就告辭了。”說著,起身就準備離開。

魏士英卻哈哈大笑起來。

削瘦的臉,猙獰的面目,散發著兇狠的目光……魏士英的臉上,全是恨意。

顧夕顏被這表情震住了,動作不由的呆滯了片刻,就在這片刻間,魏士英突然撐起了身子,朝著顧夕顏的臉就吐了一口吐沫。

機敏的段纓絡在魏士英大笑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一直提高警惕地望著她,見勢不妙的時候,她不由就把顧夕顏拉了起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就這樣,也晚了一步。魏士英的吐沫吐在了顧夕顏的衣裳上。

一時間,顧夕顏心亂如麻,只知道喃喃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魏士英目光中全是痛恨,“你這個卑鄙無恥倚門傍戶的小人,嘴甜心苦,為了爬上了燕國公的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誘我去了德馨院,讓齊毓之對我做下那傷風敗俗之事……你的算盤打得好了。沒有了柳眉兒。沒有了我,你順順當當地當上了燕國公夫人……顧夕顏。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會得逞……我反正是不想活了,死之前,也會拉了你去墊背的……哈哈哈……”

這樣的魏士英,有著失去理智的瘋狂和毀天滅地般的恨!

顧夕顏心神俱裂,她滿臉的震驚地連退好幾步,緊緊握住了段纓絡的手。

雙荷站在魏士英的床前,眼裡有著毫不掩藏的輕視:“燕國公夫人,我們姑娘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您還有什麼不放心地……如果您實在是心裡不安,那就等我們主僕二人死了,到墳頭去敬柱香好了!”說到這裡,她掩嘴而笑,“不過,我就怕您到時候不敢去,把我們把您的魂勾了去……讓您享不成這人世間的富華富貴了……”

被人這樣的恨著……卻是無法解釋的誤會!

顧夕顏無奈地苦笑,和段纓絡出了門。

剛踏出門檻,就看見方少芹帶著瞭然的笑容靜靜地站在屋簷下。她淡淡地笑了笑,道:“嬸嬸,你說,對付連性命都不準備要了的人,我有什麼勝算?”

想來,剛才的一番話,方少芹已聽在了耳中。

顧夕顏不由朝著身後那間華麗精美卻充滿了怨氣的的屋子回眸了片刻。

兩人一路無語地回到了花廳,方少芹向四嬸們解釋,說是因為魏士英的身體差,每天要吃兩二燕窩粥,因為今天事忙,所以粥還沒有燉好,這才有了這誤會正說著話,幫顧夕顏打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