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園呢,熟路好走,女人那東西,拔了蘿蔔還有坑坑在嘛。

這後院的醜事多,是非也多,一般人又不湊那個熱鬧,一到夜晚還有幾個義務站崗的,趙百步的女人整夜神經兮兮的,偷偷地溜在牆拐角,對過往的女人尋根問底,人稱〃業餘警察〃。她想必也知道,那種事是一會兒的事嘛。寬衣時拋媚眼獻殷勤,邊幹邊表態,邊哼哼邊提要求,咯吱吱的床板早都伴奏出情調了;繫帶後滿臉的狡黠,幹完也就完了,全憑他的良心和日後的重來,若承蒙不棄,所要求的事就有著落。如果女人們提的條件太苛,事情也好辦,這就全靠嘴頭子上的功夫了。這些當了多年幹部的人,成油條了,掏腹敞心的話還是會說得很呢。對於執意不從的女人,他們會等,會用大度和溫情引你上鉤,你回家還提防著打擊報復,結果卻得到的是持續關懷。欲將取之,必先予之,他們雖讀書不多,可實踐經驗使他們日臻成熟,會把握女人的水性弱點。掀浪時上岸,平靜時下水,等她們心性律動了,你就是浪中的魚,這樣才有味道。他們說,你凡事多操心她們,她們也會給你面子,村巷裡,眼目雖雜,可一旦成了習慣,也就自然,一旦自然就而然了。這夥人在一起時常罵西門慶的小命喪得不值,武大郎賣燒餅,你開個店鋪把他收編了不就成了?你不見如今城裡許多飯店還用麟遊矮人的效應招攬生意呢,你害人家的命幹啥?冤冤相報,想絕對快活,反要了自家性命。人窮了志短,你給武大郎有口飯吃,說不定武松回來還感激你呢。真是一念之差,倆人都逼上了絕路……黃泉和梁山。不輕易動肝火,常常報個風信,每每庇護些後生,使得趙百步這些人在村裡還有了威信。就像剛才,小棉剛抱住何岸的腿,他一勸架,小棉即刻就不哭了,起身了,還靈應著呢。幫人解了圍,誰還能不給你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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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鄉鎮幹部(61)

54。

曹長民穿著一身皺巴巴的黃警服走進後院大房,嘴裡正不乾不淨地罵著,看見屋裡有幾個公安民警,幾個似乎認識,有兩個不甚認得,就住了嘴。剛想找個地方坐下,一個民警厲聲道:〃站好!這兒是你坐的嗎?〃長民說:〃又不是審犯人,你那麼兇幹啥?我瞎好也是個人,有啥話要問要說好好來嘛,弟兄們……〃

〃叭〃!一個耳光抽過,老白一把拽住曹長民領口說:〃你以為穿上這身衣裳就可以跟誰稱兄道弟是不?給我脫了,耍得大得很!……〃

〃你咋打人?我又沒犯法……〃長民嘴上還強辯,心裡卻有些發毛。

〃?〃!民警小陳五大三粗,一拳過來正打在他的腮幫子上:〃你還嘴硬,你還配犯法,就欠打!〃

長民怯了,沒有了前院的蠻勁,忙捂住臉說:〃老哥,你們別誤會,我縣局上也有認得的人,咱們……〃

〃一家人是不?〃老白說著撈起水盆裡泡溼了的一把塑膠細繩,〃嗖……啪〃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

〃哎喲我的媽呀!〃長民喊叫著蹲下,用手捂住臉:〃我把你們叫爺呢,你甭打我,我挨不起了。〃

老白這才說:〃你沒有啥錯,咋驚動了縣上,你縣局裡認得的是誰?快老實說,不然,今兒個把你捆了,讓你這個年在看守所過。〃說完,又在他的後脖子上輕輕抽了一下。

長民又一驚,抬起頭來。只見他左臉上五個指頭印,右腮一片紅,重重一股紅印,從耳根斜拉到脖子下巴,全沒有了進屋時的牛氣,腿哆嗦著。

何岸這才從裡間出來,對曹長民涼涼地說:〃你以為黨和政府就拿你們這號人沒法子了!給你說,你們窯場五十畝地多種了十多年了,使的就是邪氣,你把燒磚的民工坑了,白坑了?把買磚的群眾拿嘴說了,白說了?把村上的地種成紅苕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