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眼阮氏,一身裝扮再普通不過了,根本就不像是有錢人家,她怎麼都不相信她能拿出五百兩來。

黃秋花心裡忽然就有了底氣,今兒不管怎麼樣,她也不能輸了面子去!

“自然是作數的……”

“很好。”楚雁回又打斷她的話,揚聲道:“朱縣令,盛夫人剛剛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楚姑娘,朱某聽清楚了。”那邊黃秋花的男人正準備說什麼,朱縣令很是識時務的趕在他前面道:“剛剛盛夫人的聲音那麼大,想必除了朱某外,在座大多數人都是聽清楚的,吳老哥,你也聽清楚了吧?”

賀連決看在眼裡,雖然朱縣令這麼做是為了討好他,但是這會兒他居然曉得把吳啟壽給拉上,倒不是個傻的!心裡對他高看了一眼。

吳啟壽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朱縣令,面色有些不虞。

他哪裡想到他會把他給拉出來當墊背的啊?他說聽清楚吧,勢必要得罪人家盛老闆;說沒聽清楚吧,這姓景的卻是京裡的人。只是那盛氏的米鋪如果成了楚雁回的,那麼……

短短時間吳啟壽便權衡了利弊,對盛老闆頻頻向他眨眼暗示視作不見,點頭道:“如朱老弟所言,吳某聽清了。”

楚雁回勾起一邊唇角對那盛夫人魅惑一笑,“如此便請朱縣令、吳老爺以及在座各位給做個鑑證,如果我娘能拿出五百兩銀子來,盛夫人可別忘了給我娘五萬兩銀子,否則就算是告狀到上京,我也在所不惜!”

話落,不待那黃秋花有多餘的反應,轉向身邊的阮氏放柔聲音道:“娘,你袖袋裡的銀票,拿出來大夥兒瞧瞧。”

阮氏怔愣的看向楚雁回,她出門的時候才新換的衣裳,根本不記得有帶銀子啊。再說就算帶了,她身邊也就三四百兩銀子,不夠五百兩呢。

黃秋花將阮氏的窘迫納入眼底,嘴角再次不屑的勾起。

“娘,我這裡有二百三十三兩銀子。”明秀將荷包裡自家大姐給她的銀票掏了出來遞給阮氏。

在座不單是黃秋花,便是眾多夫人小姐見明秀一個小丫頭片子一下子就拿出幾張五十兩的銀票和幾兩碎銀來,莫不是睜大了眼睛。

不是說鄉下人日子苦,一年都掙不了二十兩銀子嗎?為何這丫頭一下子能拿出幾百兩來?便是在座許多小姐身上也不見得隨時帶著五十兩的銀票吧?

黃秋花隱隱有些不安,不過看著阮氏遲遲沒有動作,便又釋然了,她就大方的算這二百兩是阮氏拿出來的好了,可還是不夠啊!

楚雁回笑著道:“娘,剛剛出門的時候,我明明看見你將一疊銀票放進了左邊的袖袋裡,你仔細摸摸。”

女兒一再強調在袖袋裡,阮氏只得無奈的順著她的話摸向自己左邊的袖袋,摸了兩下,神色訝然,動作亦是頓了一瞬,繼而從袖袋裡摸出一大疊銀票來,攤開來,面上赫然是一張千兩的大票。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剛剛她的回兒趁人不注意放到她的袖袋裡的,她竟是一點都沒發現。

楚雁回從阮氏的手中取過銀票,將印有面值的一面面向眾人。

許是被上面的數字驚到,黃秋花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眸的不敢置信。而眾人看清後,莫不是一臉的怔愕,伸長脖子想去看楚雁回手中那疊銀票的面額,不過楚雁回卻是將之折了一下,眾人並未能瞧見。

在座也算是新河鎮有頭有臉的,但是哪個婦道人家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一張銀票來便是千兩的大票?如果那一沓都是千兩的,這裡少說也有兩萬多兩!

偏偏這樣的有錢人當真是低調得可以,懷中揣著那麼多銀子,卻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裳,那楚雁回更甚,身上還是細葛布的料子,那可是她們家裡的僕人都不屑穿的。

當真如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