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壽氣得不輕,一拍桌子站起來道:“盛老闆,你這說的什麼混話?眾目睽睽之下,都聽到是你家婆娘自己去挑釁別人,還蠢笨如豬的順著別人的話應下了這麼不合理的要求,我又是如何聯合起來騙你?難不成我還把你婆娘也聯合起來了不成?你還要不要臉了?對了,咱家今兒來了七位縣令,府城的知府也在這裡,你要告現在便告啊!哼,我就沒見過你婆娘那麼蠢的人。”

楚雁回抿著唇無聲的笑了,這個情況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明白了吳啟壽和盛老闆撕破臉的用意。不過能借助吳啟壽吳文泰的手把盛世米鋪給“拿”過來就更好了。

盛老闆吼道:“半條命都快沒了,我還要臉幹什麼……”

“吳老弟,你說府城的知府在哪呢?”有人的注意力卻不是在盛老闆的身上,他的死活與興衰與他們何干?他問完話看向幾個縣令大人,都是他認識的,發現沒有生面孔,最後把視線落在了賀連決的身上。

吳啟壽對他那麼客氣,他的氣勢又那麼足,難道是他?

吳文泰微微一笑,站起來抱拳道:“年伯伯,小侄便是宜城郡新一任知府。”

那人怔了一下,連忙站起來對吳文泰拱手道:“哎呀,當真是可喜可賀,賢侄年紀輕輕便勝任知府,將來必定前途無量,賢侄可要多多照拂年某哦。”

“呀,吳狀元便是咱們府城的知府?當真是少年得志。”

“……”

“幾位叔叔伯伯與家父感情深厚,情比親兄弟,自家叔伯,小侄定會多加照拂的。”吳文泰聽著眾人的恭維,面上謙恭,眉眼裡卻是不難看出幾分得意,轉向盛老闆,話音一轉道:“盛伯伯,誠如朱縣令所說,咱們大昭律法有云,超過三人為證,就算是口頭協議也是有法律效應的。想必另外幾位大人應該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是是是,咱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幾位知縣當即點頭附和。

吳文泰當即頗具威儀的道:“盛伯伯,這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履行了的好,否則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又是何苦來哉?”

當即有許多人也勸那盛老闆,最終,他害怕牢獄之災還是應承了下來。另外,吳文泰擔心盛老闆暗中將米糧轉走,還派了跟回來的幾名衙役隨盛老闆前去看著倉庫米鋪,待明日交接到楚雁回手中即可。

這樣一來,盛老闆再無心思在這裡吃飯,幾下拔了黃秋花頭上的金簪,扯著她的頭髮,罵罵咧咧的往外拖去,直嚷著要休了黃秋花這個喪門星。

一路上,黃秋花猶如殺豬似的嚎叫聲讓一眾婦人頭皮發麻,有些自知嘴賤的無不是暗自發誓,今後萬不可隨便去編排別人,否則遇到個像楚雁回這樣的刺兒頭,那就得不償失了。

盛世米鋪落入楚雁回的手中,就等於落入他吳家的手中!吳啟壽因為這事,心情好的不得了,“哎呀,被這事耽擱太久,飯菜都涼透了,來人,速速去把鱘魚湯給端上來。”

立即便有下人應聲而去。

“哎呀,鱘魚不是流江才有嗎?而且十分的稀少,沒想到咱們今兒還能吃到鱘魚呢,今兒咱們可沒白來啊。”

“可不是嘛。”吳啟壽得意的道:“咱家這鱘魚還是泰兒從萬隆縣帶回來的,他是正巧碰上有人剛從流江打上來,足足有三百斤,花了五百兩銀子才買得,然後拿大鐵盆養著,到今兒殺之前還是活的。”

“咱們真是有口福啊!”眾人少不得一陣恭維。

楚雁回暗自冷笑。

呵,買的?吳文泰是怎麼樣的人,她不說多瞭解,但是他的摳門還是瞭解一些的。記憶中,他和曾經的楚雁回約會,連一文錢的東西都不曾買過,送給她的無非是他畫的破畫、寫的破字而已。那些字畫都帶著大大小小的瑕疵,前身楚雁回一度認為那是他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