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還在猶豫,賀連決語氣冷厲,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速度按宜城縣主說的做,否則本世子不介意現在就一掌劈死你!”

這小子,當皇宮是隨隨便便就能殺人的地方嗎?南宮浩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斜了他一眼,似嗔似怨的道:“連決,休得胡來。”

楚雁回的視線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南宮浩,突然覺得南宮浩對自家男人很是縱容,就算是說起殺人這樣的事,他也只是象徵性的吼了一句,語氣聽似凌厲,卻是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情緒。不像君臣,倒像父子,至少比賀靖仇和她家男人說話時的語氣更像。

“還不快按宜城縣主說的做?”就在楚雁回晃神的當口,南宮浩又呵斥了那小宮女一聲。

小宮女哪裡還敢怠慢?忙走到亭子口對著的一面圍欄處站好,也就是那顆花樹正對的地方,然後指點著楚雁回站好了位置。

“確定就是這個位置嗎?”楚雁回閒閒的問道。

小宮女點點頭,“奴婢確定。”

“很好。”楚雁回淡淡應了一聲,掃視了一週,視線定在皇后身邊一位宮女身上,將聲音揚高了幾分,“皇后娘娘,能請你身邊的宮女紫衣姑娘前去剛剛這位宮女說的第二棵樹後的地方瞧瞧,能看見這位宮女嗎?”

“……”皇后顯然有些不情願,不過看到南宮浩望過來的眼神帶了幾分凌厲,才不甘不願的道:“紫衣,按宜城縣主說的去做。”

“奴婢遵旨。”宮女紫衣連忙小跑過去往這邊瞅了瞅,然後道:“回宜城縣主的話,你的身高高過那位宮女太多,完全將她給遮住了,奴婢並不能看見她。”

楚雁回輕輕頷了頷首,“嗯,麻煩紫衣姑娘到亭子來一下。”

“雁回丫頭,你這樣做是何用意?”南宮浩疑惑的問。

“很簡單。”楚雁回待那宮女紫衣走近後,鼻子不自覺的嗅了嗅,眸底迅速劃過一抹幽光,悠然道:“紫衣姑娘身上的香味真好聞。”

紫衣聞言身子下意識的顫慄了一下,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立即垂首道:“縣主說笑了,不過是奴婢在御花園裡撿了一些掉落的花瓣,用火燃了薰衣裳,便是這個味道。”

楚雁回故作不見,“本縣主是真心喜歡這個香味,等這件事結束後,紫衣姑娘能不能告訴本縣主有哪些花瓣?本縣主用來研發出來放到鳳儀閣去賣,想必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莫不是嘴角狠狠的抽搐著。都這個時候了,她不是該想辦法為自己洗脫嫌疑嗎?居然還在想著怎麼掙錢,還真是掉到錢眼裡去了!

宮女紫衣聞言卻是暗裡鬆了一口氣,“奴婢一會告訴縣主便是。”

“嗯,先謝了,到時候本縣主定然不會虧待了你!”楚雁回說著讓小宮女和紫衣背對背靠在一起,問南宮浩道:“皇上,你可看出什麼?”

南宮浩打量了一陣,正欲說話,賀連決在他前面道:“她們的身形差不多,如果我沒記錯,那廖雪兒和這兩位的身高相差無幾,連身形也有些像。”

“沒錯!”楚雁回讚賞的對賀連決笑笑,然後對那宮女道:“你連看也看不見廖五小姐,如何能肯定是我推她下去的呢?”

“當時這裡就縣主你和她兩個人,奴婢只聽到咕咚一聲巨響,不是你推她又是什麼?”那小宮女辯駁道。

“除了是本縣主推她,難道不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嗎?”楚雁回說著,望向小宮女的眼神忽然變得鋒銳如刀,“如果本縣主沒記錯,當時她剛跳到水裡,你便開始喊‘宜城縣主殺人啦’,本縣主說得對還是不對?”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被楚雁回的眼神給嚇的還是什麼,小宮女的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起來。

“宜城縣主,本侯乃永昌侯廖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