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不由大聲朝著詹広佑道:"三殿下昏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三殿下送回營帳?快點叫太醫!"

詹広佑目瞪口呆之下,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慌忙上前一把抱起趙謹霆,急道:"二殿下,末將這就送三殿下回去。"說著詹広佑三步並作兩步就朝著市集口而去。自然就有其他軍士當先去牽馬和請御醫不談。

再看趙謹睿,只見他臉色鐵青的站在人群中間,一手握拳,指骨泛白。他此刻仍只是十多歲的少年,根本無法抱的動趙謹霆。那孩子虛軟的身體倚靠在他懷中的那一瞬,趙謹睿竟是無比慌亂的,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這種感覺卻是他從來未有過的。

趙謹睿深知,那時他根本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人群逐漸散去,卻只留下趙謹睿獨自站著。人們似乎知道他是二皇子的身份,便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打擾。只有廖廣傑留了下來。

廖廣傑滿臉像是想要對趙謹睿說些什麼的樣子,可是卻攝於趙謹睿的沉寂表情,根本說不出口。廖廣傑苦笑,心想著這兩兄弟還真是相像!就連這氣勢都是如出一轍的。難不成這就是皇室子弟麼?

廖廣傑就只能在趙謹睿身旁靜靜等候,同時不免猜測趙謹睿究竟是在想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也不過是一小會兒罷了。

趙謹睿突然開口,道:"你叫廖廣傑?"

廖廣傑先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趙謹睿是在和他說話。廖廣傑忙應道:"回二殿下,草民廖廣傑。"

趙謹睿神色不動,道:"布衣神侯廖東萊是你什麼人?"

廖廣傑聞言頓時驚訝不已,瞪眼看著趙謹睿,脫口而出道:"正是家父。殿下如何得知?"

趙謹睿淡聲道:"看你的身手,這點並不難猜。"

廖廣傑完全沒想到似的,就這麼發愣的看著趙謹睿。他的父親布衣神侯自有半仙之稱,文韜武略無不精通。先皇還曾三次請他出世為官,豈知卻被他所拒。但布衣神侯的名頭卻早已名聞天下。廖廣傑便是廖東萊的獨子,此番藝成出山,便是為了在世間歷練,以訪明主。這也是布衣神侯替他兒子演算的命勢。

趙謹睿也不管廖廣傑在想什麼,只道:"三日後申時,城郊長亭見。"說完這句,趙謹睿也不耽擱,竟就轉身走了。

廖廣傑本能的唸了一遍趙謹睿最後說的話,不免再度苦笑,這二皇子顯然和外界所傳的庸碌無為完全是兩回事啊!果然父親所言,雖然眼見為實,可真正眼見的也未必是真。這句話果然不假。

那三皇子今日的舉動,再加上二殿下的所為,這兩人又還都如此年幼。廖廣傑想到這裡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兩位皇子可都不是普通人啊!跟著他們一個不好都會無辜喪命的。可是,這樣才果然有趣,不是麼?廖廣傑突然又輕鬆一笑,有這樣兩位皇子在,日子怕是不會平靜了。

趙謹睿當然不會知道廖廣傑會想些什麼,此刻的他正快馬加鞭的趕往三皇子趙謹霆的營帳。莫名的擔憂滋味縈繞心頭,讓趙謹睿根本沒法再細想先前趙謹霆的所作所為。

趙謹睿飛身下馬,幾步就來到趙謹霆的營帳前。與宮中不一樣,這裡畢竟是野地,也沒有那麼多規矩。加之趙謹霆的貼身太監禧祿這會兒正在帳內近身服侍趙謹霆,所以帳外只留了小宮女。小宮女怎敢攔著近日來時常往來的二皇子。所以趙謹睿就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趙謹霆的營帳。

偏巧這時候正好遇上御醫打從內裡出來。趙謹睿一把就抓著太醫,語氣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有察覺的焦急,道:"太醫!我三弟如何了?&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