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向女人最神秘最美麗的地方投進了一片熱情,一天天下去,這個句號裡被他們點成密密麻麻的點,有藍色的,有黑色的,有紅色的,有綠色的等等顏色,全是他們在不同時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筆點上去的,終於有一天,當他們用筆再向這個句號裡點進去時,他們的筆突然穿透過這個句號,在那個洞裡滑過去了,筆在那一端穿了出來,從那一天起,這本詩集,也就成了他們自己永遠的收藏。你姐姐聽完我的話,笑著說,我要送你這本詩集,就在這裡。

詩茗聽到這裡,抱住張楚,說,你也給寫我,我要你看到句號,全是寫給我的詩。

張楚第二天上班,就向處長請假,準備星期五上路,回青島。處長是個五十開外的人,為人很謙和,他聽了張楚的話,說,這麼熱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張楚說,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捱罵的。處長問張楚回去多少天,張楚說回去一個星期。處長說,現在又沒有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兩份檔案,你去北京一趟,送到部裡去。

機關工作,私差往往都轉化為公差,這不單是來回的路費,還有每天的伙食補助,住宿補貼等,做領導的樂意為手下的職工謀這份利益,這樣做幹部就有廣泛的群眾基礎,領導為自己辦事時也就心安些。所以,張楚聽到處長講這話,趕緊謝謝領導,然後回辦公室,給詩芸打去電話,告訴她哪天回去。詩芸聽到張楚要回來,心裡很高興,對張楚說,回來吻你一百下。張楚說,就一百下,太少了。詩芸問張楚,那你要多少下?張楚說,就要一個。詩芸一聽,知道張楚肯定會有什麼說法,故意吃驚,對著電話“啊”一聲,張楚趕緊說,我就要你一個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愛永遠的吻,給不給?詩芸立即在電話裡笑開來了,說,早給你了,是不是你弄丟了,再來跟我要?張楚說,要丟也丟到心裡了,撈不到了,你到我心裡撈上來吧,還給我。詩芸立即說,好,我等你回來到你心裡去撈出來。張楚放下電話,轉過身,發現小許站在身後,不免有些尷尬。小許見張楚轉過身來,立即說,你門沒關,別怪我。然後哂笑張楚,說從沒聽過有人家夫婦還這樣打電話的。張楚笑著說,想聽我說給你聽,要不要?小許說,我現在聽著,你說吧。張楚就到小許耳邊,咂咂嘴,裝著象說話的樣子。小許氣得拿手打了一下張楚,說,知道你沒心,連話都不敢講。張楚笑著說,全在我心裡,怕你受不住。這時,陳女仕在走廊裡喊小許接電話,小許趕緊過去。小許過去後,陳女仕過來,張楚告訴她,他後天回青島,去看愛人,並且告訴陳女仕,他明天下午可能不來上班了。陳女仕聽了,問張楚,晚上你請我吃飯還是我請你?陳女仕既講了這話,張楚就不好拒絕,就說,那七點鐘吧,我下午要去見同學,到時我拷你。

男人第十七章

張楚是九點鐘上的火車,六十五次特快到南京。他上了火車有種逃離似的感覺,他覺得他的心一定被什麼東西蒙蔽住了,肉慾,情惑,孤寂,享樂,體驗,遊戲,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夜晚的北方天空比南方的天空要渾濁,列車外面是幽黑一片,車廂裡瀰漫著一股腐蝕的氣味,潮溼的象女人的衛生帶似的氣味。張楚依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心裡亂得象是有許多蛆蟲在拱。

他這刻對自己有些鬱悶,他原先覺得自己不會跟小梅發生關係。他認為小梅跟許多男人做過愛。跟許多男人Zuo愛的女人是不講情義的,而張楚是講情義的人。此外,小梅和他Zuo愛時,小梅始終是主角,她只關心自己的感受,並不顧及張楚在Zuo愛中會得到什麼收穫甚至有沒有快感。而陳女仕卻不同,陳女仕主動在前,當她和張楚發生關係後,她就開始調動張楚的積極性,讓張楚有力地去操她,而小梅是在操他。張楚想到這個“操”時,有些不情願用這個字,但他們確實是在“操”,不管誰主動,都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