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陣法,心無旁騖,整夜不眠。

皎白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肩上,如仙人般遙不可及。

葉天陽吐吐舌頭,繼續專注修煉。

風靈陣成型已經是半月後,一道無形波紋盪漾開來,籠罩在院子前方。佈陣極耗損心神,精神力無數次消耗一空,但重新恢復精神力會稍微增長一些,雖然緩慢卻也有收穫。

難怪煉丹煉藥的那些怪胎個個精神力出奇地高。

整整十五日不眠不休,容玄疲倦不堪,整整十五日不眠不休,容玄疲倦不堪,料想著葉天陽終於安穩了段時間沒再同情心氾濫被同門弟子使喚做這做那,想必終於開竅了,朽木可雕,容玄有些欣慰,堪堪鬆了口氣,回屋一倒頭便睡著了。

夜深人靜,一道瘦小的黑影拖著個更高大的人偷偷摸摸地往裡竄。

院子裡黑漆漆的沒有半個人影,估計師父不在,葉天陽回到自己屋裡把背上的人放下;不小心碰到自個肩上的傷口輕嘶了聲,他趕緊捂住嘴。

床上的人身體修長,黑袍破爛染著血汙,閉著眼劍眉薄唇,氣息微弱得很。自肩頭斜下的五道傷口猙獰可怖,已經結痂,襯得面無血色的臉格外脆弱。

葉天陽在瀑布下煉體時,這人剛與妖獸混戰逃到瀑布下栽倒進水裡,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水,危在旦夕。他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好帶回來。

守在院外,看著師父忙完了進屋,一直等到晚上才敢摸進來。也是抱著僥倖的想法,師父一閉關很久都不會出來,希望這次也一樣。

床上那名男子一陣痙攣,猛地翻身,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起來。

“噓小聲些,怎麼樣了,可我這兒也沒有靈藥……”這個可不是青山派的人,師父知道了就完了,葉天陽心如擂鼓,也顧不上自己傷口疼,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不對,他還有師父給的築基丹……葉天陽猶豫了下,性命攸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突破靈者還遠。

剛回頭正要起身,餘光晃過一道黑影,葉天陽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屋裡進門的角落站了個人,鬼影似的沒聲音,不知站了多久。

葉天陽渾身冰冷,身體僵硬,半晌才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從喉嚨中蹦出:“師、師父。”

容玄從陰影中走出,冷冷開口:“這人你認識?”

葉天陽下意識搖頭到一半,臉色一變又趕緊拼命點頭:“認識!這是我遠房表親,很久沒見了。師父他受了重傷,昏死在外面血腥味會引來妖獸吞食,如果不帶回來他會沒命的。”

“說謊不打腹稿,鬼話連篇。”容玄掃了眼他身後,殺氣不加掩飾,冷笑出聲,“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黑風門的表親,還是黑風門門主的親兒子。這麼說你來青山派也是別有居心,另有所圖?”

葉天陽傻眼了。

青山派和黑風門結仇多年老死不相往來,但這人沒穿黑風門弟子的衣袍,是誰葉天陽也不認得。早知道怎麼也不能帶回來,進了青山派就得上下齊心,跟青山派同進退。

救人沒想太多,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不不、我不是,我不知道他……啊!”

突然,一隻手從後伸出,掐住他脖子,猛地往後一拽,冰冷地氣息對著耳朵呼氣,葉天陽渾身冰冷,脖頸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耳邊傳來陰慘慘的笑聲,方才還在床上躺著的那人死捏住葉天陽的脖子,眸光陰冷,跟救回來時昏死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我需要靈石或丹藥,立刻給我拿過來,否則我殺了這小鬼。”

這兒是青山派!?柳剎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受傷被帶到青山派好比進了龍潭虎穴,這小鬼是天真還是沒安好心!

以他一階靈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