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裝得垂頭喪氣的下綸怒吼道:“卞店主,在下已經警告過你,你為何冒失地前來打岔?豈有此理!”

卞給攤開雙手,尷尬地說:“嶽大人只說要活的,並未禁止在下出手擒人。老實說,在下要活擒他的心比大人更為殷切,讓他逃掉了,在下的損失可說無法估計哩!”

“要捉人你動手就是,叫出在下的官銜姓氏,是何居心!”

“草民自承世不如人,而雷、賈兩兄又屈居下風,首民不叫他們兩位去請大人出面擒人還要請準?草民不敢直呼大人的姓名,只好稱官銜了,難道草民叫錯了麼?”

卞綸的語氣似乎表示委屈,也有點不平的意味。

嶽琳早已疑心卞綸與艾文慈有勾結,兩夜秘密外出委實可疑,可是無法抓住證據,豈能亂入人罪,恨很地說:“姓卞的,你那些鬼鬼祟祟的勾當,在下會查出來的,你給我小心了。”

卞綸也冷冷一笑,說:“在下查證敝店驛車被劫的事,守規守矩守法,正正當當合情合理。大人如果不許查,只消請官府派人前來告示便可,在下等著。”說完,帶了同伴腳下一緊,憤憤地先走了。

嶽琳幾乎氣炸肺了,恨很地咒罵:“這傢伙可惡,我要好好治他。”

飛霜姑娘拉了他一把,笑道:“琳哥,何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剛才雷大俠說,南郎中要到曹縣找人,何不循這條線索去查?”

“他向我打聽縣北事家集一個叫居陵的人,莘冢集在縣北十八里。”

雷震遠說。

“好,只有到曹縣查一查了。真糟!這一來,日後找他,不知又得費多少工夫了。我會捉住他的,哼!”嶽琳恨恨地說。

“嶽兄在曹縣有朋友麼?”雷震遠問。

“曹縣兄弟沒有朋友。不過曹州東門外五里閘橋的幹手神猿邢璞老前輩,是家父的好友,交情不薄。”

“那麼好辦,邢老前輩威鎮曹州,朋友眾多,曹縣名武師穿雲燕金百碌聽說已做了巡捕,眼線遍全縣,他是邢老前輩的師侄。只要能獲得邢老前輩幫忙,南郎中除非不到曹縣,不然插翅難飛。”

“雷兄可否有始有終,陪兄弟到曹州一行?”

“這個……好,但願這次不再誤事。”雷震遠慨然應允。

飛霜姑娘欣然道:“琳哥,曹縣我並不陌生,兩年前我曾經在那兒住了七天,披雲樓一帶我熟。這樣吧,到了曹縣之後,你和珩哥到曹州拜望邢老前輩請求協助,我留在曹縣暗地留意,可好?”

賈芳介面道:“兵貴神速,必須急取時效,以免小賊遠遁。如果從曹縣轉赴曹州,遠了百里左右,須多耽擱一天。從東陵鎮北的小徑,可直接到達定陶,豈不爭取了一天光陰?”

“那我一個人獨自到曹縣,在披雲樓等你們好了。”飛霜姑娘沉吟著說。

“那怎麼可以?我怎能放心你一個人前往?嶽琳關心地說。

“琳哥忘了我獨自在江湖揚名立萬的事麼?”

“愚兄怎能忘懷?凝雪飛霜,隱紅逸綠,誰不是單人獨劍闖出來的名號……”

“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小賊機警萬分,狡詐絕倫……”

“哼!在池州那次,如不是凝雪祖孫倆作怪,他難逃我的手下。”

她的性格剛強,自傲而任性,嶽琳已摸清她的個性,無法阻止她一意孤行,只好答應了。眾人決定次日啟程,一早分途就道。預定四天後在曹縣城北的雲樓臺合,這期間,飛霜姑娘如無必要,即使發現了艾文慈的下落,也不可貿然下手。

他們趕到東陵鎮,東陵鎮亂得一塌糊塗。

商家父子在天黑後不久,率領所有的打手護院,六十餘騎突出鎮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動,衝破四面兗州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