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艾文慈大鬧吉安。揚威香城山的事也陸續傳到。

神劍秦泰知道贛南群盜不成氣候,力主依前議進行,冒險化裝易容潛抵九江,利用朋友掩護,帶走了沈仲賢、沈姑娘、沈劍虹離開九江之後,方派人知會九江的知府大人,並派人把守在茶莊附近,放出沈仲賢被捕的訊息,以便引艾文慈趕來送死。

他們乘坐京湖客船離境,在湖口舍舟就陸,用意是引艾父慈從陸上追.陸上擒人設伏萬無一失。

八名高手任解差,一乘山轎抬了沈姑娘,九歲的沈劍虹則責成沈仲賢揹著走。岳家兄弟一在前一在後,大搖大擺沿官道慢慢趕。前五里後五里,共有六撥從京師與及來自各地的助拳高手,化裝易容扮成商販,注意動靜並隨時準備擒人,實力極為雄厚,志在必得。

金翅大鵬本人不曾前來、以玉龍為首發出的請柬,尚未到達京師。

這天午間,到達東流縣縣南八九里的二郎浦。這是一座小村,只有二十餘戶人家,官道經過村東,有一座建在路旁的小小茶亭,亭左右是百十株蒼松,江風勁烈,掠過鬆林,松濤聲宛如萬馬奔騰。

茶事後,是四五戶面向宮道農舍,與屋齊高的稻草堆,可以說明這些農舍的收成狀況。三五頭水牛,在草地上悠閒地吃草。一些村童在草地上打滾叫嘯,顯得這座小村和平安謐,與世無爭。

亭右的松林中,有五個青衣壯年人依樹假寐。不時向官道南端眺望。其中一人,赫然是四海狂生。

押解人犯的行列,逐步接近了小茶事。官道平坦筆直,相距一兩裡便可一覽無遺。

行列前面半里地,兩名村姑撓提籃,風塵僕僕,直趨茶亭。兩村姑臉色帶褐,一看便知是操勞於烈日下的村婦,只是五官均稱,大眼睛明亮清澈。但他們低著頭走路,包頭的花帕包得低。如不留意,很難看清她們的五官臉目。

到了茶亭,一名村姑抬頭掃了柱旁的木牌一眼,木牌上寫了三個字:二郎浦。看地名,便知村後不遠,定是滾滾江流。

兩村姑不久亭喝茶,瞥了右面松林的五大漢一眼,在亭後的石階下料身坐下歇腳,相互會意地打眼色。

“是四海狂生,可能也是個不懷好意的人。”稍年長的村姑向同伴低聲說。

“小姐,我們必須離開,以免啟人竇疑。”另一名村姑低聲答。

“不,必須確實弄清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小姐不是已看了後面的人麼?”

“前面可能有一批人先走……”

“那……我們只須趕上去看看就是了。”

“且稍候,或許可以探出四海狂生是不是他們的爪牙。”

“百步神拳不是陪伴著嶽琳在人犯前面走嗎?四海狂生顯然也是他們一夥的了。”

“不一定是,且留下看個究竟。”

“小姐,是不是有點冒險?”

“冒什麼險?我們又不下手劫人,陽關大道,走路歇腳難道犯法不成?”

路北面,施施然來了兩個鶉衣百結的花甲老人,風塵滿臉,各背了一個聚寶背囊,手掂打狗棍。一個是虯鬚,一個留了八字鼠須,臉色黧黑,而且有點駝背,一步一顛地進入茶亭。

接著,五名行商打扮的中年人,大踏步經過亭前,冷冷地掃了兩花子一眼並衝四海狂生五個人冷冷一笑,徑自走了。

兩個老花子眼中湧起了疑雲,虯鬚花子一面喝茶,一面向同伴問:“賢弟,你說他們是什麼意思?”

留八字鼠須賢弟撇撇嘴,怪腔怪調地笑道:“世間笑貧不笑娼;有道是隻重衣冠不重人。保定府五霸乾的是包賭包娼的勾當,平時只認得有錢有勢的大爺公子,狗眼睛那瞧得起咱們討飯的兩個怪乞兒?當然是笑咱們兄弟苦哈哈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