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反動了啊。”

葛棠謙虛道:“我沒那個能力。”

百歲說:“這還是有歧意,你應該說根本就沒這想法。說沒能力,意思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嗎?”

葛棠對他刮目相看,“現在流氓也都出口成章的。”

百歲得意道:“流氓有文化就可怕了,國家最怕我這種有心有力的。”

“百歲你不知道,他其實比你有動機危害社會。”

百歲略顯底氣不足,“這種事你為啥拿我做對比……”忍受了她一回合,“說。”

“他們家以前條件不錯,有一片的門市房放租兼自己家也開了幾個店。後來政府拆遷,規劃到他們家那兒——我們家那邊房子是那樣,都沒房本,沒產權,反正蓋起來就住著了。國家要收回開發公建你一點脾氣也沒有,不過最後也都給拆遷費。但是他家那門市也都按住宅補的,他爸覺得不合理,四處託關係找人說話也沒用,然後一著急就來病了。到醫院大夫給用了兩天藥,不知道是藥的問題還是怎麼回事,給弄成了腎中毒。他媽一慌也沒主意,Geo和小凱當時又都太小,轉院轉晚了。本來挺好的人,就是上火打幾針點滴,結果給治沒了。”

“醫療事故吧?醫院給什麼說法?”

“賠錢唄。說是協商,誰跟他們商量,單方就給決定了,給那麼個萬把塊的。他媽天天去醫院門口燒紙鬧事。他家那會兒還真不差錢,就想要個說法。”

“真……不理智。”他想了個比較尊敬人的說法,“不差錢就去打官司,那麼鬧沒好果子吃。”

葛棠不得不佩服他的料事能力,“你怎麼知道?”

百歲理所當然道:“多新鮮啊,醫院又不是個人家開的,那麼鬧不等於政府上眼藥兒呢嗎?除非他家背景嗷嗷牛逼,要不再鬧條人命進去也沒戲。後來怎樣?”

“跟你猜的一樣。他媽在拘留所裡自殺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百歲暗想,這麼說來孟兆凱確實挺有理由不和諧的,怎麼會喜歡看升旗?想來想去搞不懂,小心翼翼開口,“他……該不會是想找個機會幹一票吧?”戒備地瞪著葛棠,“你想幫他完成這個遺願?”

葛棠搖頭而笑,“小凱是一特想得開的人,他就覺得再不容易也活下來了,就想好好活著。他對待別人和自己都很寬容,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那樣。”

“嗯。”百歲嚴重同意,“一般人都是把對別人的那份寬容也留給自己了,演變成縱容。”

“你倒有自知之明。”葛棠笑笑,伏在車窗上,風吹在臉上,頗像當時聽小凱說起過往的感覺。“我記得他說:‘中國有時候也亂糟糟的,這個事兒那個事兒,就只要站在廣場看紅旗升起來,忽然覺得那些個都不是事兒了。’我們這種可能體會不到他的心境,但既然答應了,有機會還是去體會一下吧。”

百歲點點頭,心事重重地開著車。到家門口停下,拉了手閘,對葛棠說:“我想把他挖起來讓他重活一回……”

chepter 21 早晨下雨一天晴

百歲很痛快地答應葛棠:“明兒陪你去看升旗。”

在心裡說,早看完早利索,真不願聽她唸叨小凱小凱的。那種想找情敵拼命又使不上力氣的挫改感,百歲覺得一般人都理解不了。

第二天葛棠當真天不亮就爬起來,看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犯嘀咕,“怎麼快六點了還不亮天?”

百歲幸災樂禍道:“六點肯定都升完旗了。”

葛棠拉開窗簾,視線所及處滿目陰霾,淅淅索索的雨聲特別明顯。她打了個冷顫,縮回被子裡。

百歲伸長胳膊等個正著,臂一攬將她撈進懷裡,“明兒再說吧。”手指輕撫她兀愣的肩頭,特無奈地抱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