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名字。不管是在紅燭羅帳裡,還是在突破境界,亦或者成為一方霸主的時候,只要想起來,都會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顫。

這已經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殺人狂,而是一個妖孽,一尊修羅,揮之不去的夢靨,繚繞在腦中,畢生無法忘記。

超出了恐懼的範疇,類似於骨子裡天敵的認知,在場的人再也沒有對抗王石的勇氣。

當王石那一聲很輕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在每一個人心中響起了春雷,致使每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絲,目光低垂下了一絲。

瀕死的野狼,也足夠震懾綿羊。

不再像先前圍剿王石時那樣的激勵的唇槍舌劍,只有弔唁時的肅穆。

三巨頭不發言,誰敢說一個字?

掌櫃的此時也沒了喝茶的心思,只是安靜地望著遠處。王石確實很讓人吃驚,卻也不至於讓他這樣的人愣住。只是現在不需要他說話,他現在是一個旁觀者。

跟王石的恩怨,因為胸前的那一刀,已經一筆勾銷,從此形同路人。心中有著淡淡的不甘,就好像看著一隻肥鵝從眼前飛走了一樣,而自己還很餓。

在投資人方面很少走眼的掌櫃,這次需要承認自己不是走眼了,而是瞎眼了。要是當初沒有逼迫王石,而是用交朋友的心思,哪怕是現在沒有出現在這裡,都足夠獲得王石的一絲好感。

這一絲的好感,現在看來一文不值,以後卻說不定。僅僅是氣海境的王石實力就已經這麼妖孽了,難以想象他在多年後會站在什麼樣的高度。

此生最有前途的投資現在就這樣溜走了,還差點成為仇人。掌櫃的只能眯著眼睛,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時態的發展。另外現在的態勢確實有些複雜了,已經千鈞一髮了,卻還是需要等一等。

店小二的目光十分冷,直視著王石。掌櫃的說跟王石的賬一筆勾銷了,卻並不管自己的事,自己跟王石的仇現在成了私仇,這樣最好,牽扯不進掌櫃的。

就算王石以後會拿著大把大把的靈器來,店小二還是毫不猶豫地向著他出劍,刺掌櫃的一刀,這樣的仇永遠不會消除。唯有捅回來,加倍捅回來,這仇才算消解了。

掌櫃的自然是明白店小二的心思,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眯的更厲害,目光在留意四周的黃沙。

除了那具幾乎報廢的傀儡,距離王石最近的便是老狐狸的影子,此時他已經潛入了黃沙之中,徹底變成了影子。

王石倒也不在乎他的偷襲,在掃視了一圈之後,將目光放在了老狐狸的身上。

相聚百丈,卻如同桌前對面。

儘管戰鬥的方式有些出人意料,但是老狐狸這輩子遇到的生死之間並不比其他兩個巨頭少,他也是一步一步走上這個位置的。

然而,老狐狸這輩子並沒有多少次像現在這樣慘,慘不忍睹,渾身上都是刀傷,或深或淺,翻出白肉或者白骨,無異於凌遲酷刑。

此時的老狐狸倒是沒有大聲咆哮發誓要殺死哪個小雜種,那樣做的話除了顯示沒有腦子,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只是仔細地處理好了所有的傷口,確認安全無誤之後,緩緩地抬起了頭,望向了王石。

被人砍成這樣,差點被人殺死,要是能夠笑笑說兩句話就能妥協,那麼他就不是老狐狸了。只是他現在格外的平靜,甚至都沒有指揮那具傀儡攻擊。

……

大約百丈之外,宋生再次拉起了弓,隔著厚厚的黃沙,瞄準了一個目標。

不知道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自己的箭發揮了作用,並且現在老狐狸的狀況並不好,看來就算王石沒有殺死他,也已經把他砍了個半死了。宋生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把握也就大了一些。

他已經走出了這一步,無法回頭,只能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