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一下手,陰陽使便再度隱退到了黑暗之中,負責戒備某個方位。乾主轉而對著王石說道:“你覺得會有人來救你嗎?”

王石說道:“你沒拿走我的刀。”

拿著妖刀的王石,永遠都具有威脅,哪怕是對於乾主這樣的人而言。

“要救你的人肯定會看出這樣的破綻,知道我只是以你為誘餌將其釣出來。可是,這件事情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對方即便知道我以你為餌,設了埋伏,也一定會來。”

“沒有人會白白送死。”

“所以你覺得對方會找誰來救你呢?”

王石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知道。”

若是戲子會來救王石,那麼其必定不可能一個人來。戲子不過是相當於人仙境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擊敗乾主這樣的人物。唯有寧負天那樣等級的人才可以跟乾主抗衡,那麼誰會有這樣的力量?

無論如何,王石也想不到合適的物件。或許戲子有什麼隱秘的力量,王石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戲子來救自己。可這件事情,他無法左右。

乾主說道:“絕對會是一個你想要見到的人。”

王石不再言語,仔細地吸收著靈氣,讓氣海中的那丁點靈力變得更多些。

乾主向著南方望了一眼,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想到你成為了計劃的開端。無論如何,你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可以載入到史冊中的人了。”

王石睜開了眼,藉助微弱的光,看到了筆直站立著的乾主。不知為何,他好似看到了一個虔誠的聖徒正在接受信仰的降臨,那絕對是這個世上最瘋狂的力量。

“我們走!”乾主忽然轉身,寬大的黑白袍揚起,將其捲入到了黑暗之中。

兩位陰陽使架起了王石,跟上乾主的步伐,同樣踏入到了黑暗。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寒色血色千里色(上)

寒色。

青色峰頂隱在夜中,間或有些地方透著碧沉的暗色,兩種顏色有不亮,像是藏在夜中的眼。不論是誰看到這樣的景色,都會感受到一股寒意。

不是寒冷的寒,而是莫名的寒,好似是靈魂在打顫。

王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這裡的,有一段時間他的感知被完全擾亂,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方位,更不用說記住走過的路線。當他能夠看到眼前景物的時候,便感受到了這股寒色。

“咳咳。”好似是骨頭裡泛出了冷氣,居然誘發了王石壓制下去的舊病。原本就蒼白的頭髮,此時顯出一種死亡的灰色。

平時有著扦針之術壓制著還好,根本不會表露出任何的症狀,可是一到了這種危難的時刻,這病就足夠成為致命的東西。

現在的王石,最好還是找個地方安靜地修養上一段時間,那樣才有可能多活上幾年。要是他再強行動用力量,隨時都有可能生命枯竭。

乾主沒有看王石,只是抬頭向著遠處的山峰望了望,面容上有了些虔誠,然後開始一步步向前走去。

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御空飛行,只能用腳來走路。不論多遠的路,都要一步步走過去。這不是一個硬性的規定,而是陰陽門徒的虔誠,正如朝聖之人三步一叩首一樣。

王石止住了咳嗽,向著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微眯起了眼睛。

“應該已經過去了三天,行進的路程足夠橫跨兩個中域的了。難道說陰陽門不在中域,還是這地方就是一處小世界?這麼多年,外界對陰陽門又知曉多少?陰陽門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實力?”

“與星空的聯絡——被切斷了?”

突然出現的情況讓王石心中微驚,不過他迅速地冷靜了下來,開始勾動起了體內微弱的靈力,將其都匯聚到了各處道釺的周圍,如同埋伏起來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