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一樣了。

阿四出神。

「走,四哥!」小五邀請他一起滑滑梯。

阿四拗不過小五。

馬車內,沈悅還有些緊張。

一時從未去過大理寺,卻聽舅舅說起過,大理寺是朝中的司法機構兼刑訊機構,換言之,就是審案子和關押犯人的地方。

大理寺的死牢內更是關押亡命之徒的地方,若是進了,幾乎沒有出來的可能。

沈悅的印象裡,天生對大理寺帶了幾分畏懼。

雖然從卓新話裡話外的意思來看,卓遠是因為打斷了高升的腿,安南郡王入京告狀,天家要平復安南郡王情緒,所以將卓遠扔進了大理寺,關禁閉兩月。

看似是挫一挫卓遠的銳氣,實則,是不準備再追究的意思。

不用大理寺會審,就是借大理寺這個地方給卓遠關個禁閉,順帶昭告天下。

大理寺各個都是人精,誰也不會為難卓遠,相反,只會好吃好喝供著,安穩渡過這兩月。

但這兩個月,不讓旁人到大理寺探視,這樣稍微顯得有些蹲牢獄的意思,也好堵安南郡王的嘴。

雖然陶伯說完,沈悅心中大致是有數了,不像剛從卓新處聽說時,心中的慌張,但臨到大理寺門前下馬車的時候,沈悅心中還是不免咯噔了一下。

平遠王被陛下罰到大理寺關禁閉,最鬧心得要數大理寺本身。見了陶東洲來,大理寺官員親自迎了上來。

從大理寺官員對陶伯的恭敬態度,卓遠在這裡應當吃不了什麼虧。

大理寺官員領了陶東洲、沈悅和卓遠到了大理寺臨時看押的苑落。

朝中不乏皇親貴胄,有些時候,不得已要在大理寺臨時看押時,都會在這幾個苑落。

說是看押,實則環境很好,也有人服侍,只是不能回家中而已。

臨到苑門口,大理寺官員駐足,朝陶東洲道,「大理寺中的規矩,一次只能至多兩個人入內探視,下官也沒辦法。」

卓新和沈悅都愣了愣。

這怎麼辦?

陶東洲卻處變不驚,「那勞煩幫忙問王爺一聲,說我們都在,王爺要見誰,我們中誰就進去。」

大理寺官員應好。

稍許,從苑中折了回來,也是得了卓遠的意思,「平遠王說,要見陶管家和沈姑娘。」

「……」卓新瞪圓了眼。

他是他侄子,他竟然不見他?!

但大理寺官員明顯沒有再多說,陶東洲也朝一臉不忿的卓新,低聲道,「老奴帶沈姑娘先去,二公子稍安勿躁。這裡是大理寺,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規矩,不同旁的地方,王爺都不好挑釁,二公子便先侯一侯,晚些時候再去。」

卓新只好點頭。

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是應當不給六叔添麻煩。只是看著大理寺官員領著陶伯和沈悅入內,卓新又覺得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就在這裡了。」大理寺官員駐足。雖說是探視,但平遠王這處怎麼回事,大理寺官員心知肚明。言罷,就拱手退出了苑中去,也沒有分毫要監聽的意思。

「王爺。」陶東洲在門外喚了一聲。

「進。」屋中的人淡聲,聽起來心情尚且愉悅。

陶東洲推開屋門,又讓沈悅先入內。

屋中的佈置陳設不比王府差,如同一個精緻的牢籠。

原本還算情緒平和的沈悅,在見到卓遠在案幾前伏案落筆的時候,眼中還是忽得氤氳。

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卓遠也不會在這裡……

沈悅近前,卓遠正好抬眸,但見她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的,卓遠愣了愣,既而溫聲道,「哭什麼?」

沈悅搖了搖頭,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