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握住她的手,溫聲湊近,「當然沒親夠,阿悅,我是讓你先休息……」

沈悅僵住,修長的羽睫再次輕輕顫了顫。

見她愣住模樣,卓遠心中好笑,遂才吻了吻她雙唇,低聲道,「真不經逗。」

他方才是想說,怎麼親得夠……

方才一幕小鬧劇插曲後,卓遠起身給她繼續擦頭髮。

頭髮還未擦乾,他怕她出了耳房著涼。

「不是說沒來欒城嗎?怎麼同阿新和小五竄通起來捉弄我?」剛說完,又想起其實應當不止阿新和小五,還有其他的小傢伙,還有陶叔,這麼多人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給他透露過,全都守口如瓶。

沈悅心虛,沒有應聲。

他笑了笑。

頭髮很快擦乾,但是早前的衣服濕透了,還在浴桶裡沒撈出來,她總不能過著浴巾去內屋……

「等我。」他吻了吻他額頭,起身出了耳房。

等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他自己的衣裳,「我的衣服,大了些,今晚先將就。」

她接過,去了屏風後穿。

還是害羞……

卓遠並未戳穿,只是安靜等著。

等她從屏風後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尷尬道,「卓遠,有些太長大了……還有旁的衣服嗎?」

卓遠一本正經,「阿悅,就我們兩人,不穿也行……」

沈悅連忙將頭收了回去,沒再問她。

卓遠笑不可抑。

性子一點都沒變過,還是以前的阿悅……

屏風上有水墨畫的金戈鐵馬,金戈鐵馬外,是她窸窸窣窣穿衣的身影,他其實隱約都能看見,而且早前當看過的都看過了,他閉著眼睛都能清楚她的敏銳處,她還有什麼是他不清楚?

看她掩耳盜鈴,卓遠低眉笑笑,她開心就好。

但等她從屏風後出來,臉色又微微有些泛紅,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寬大而貼身,對他有說不出的致命吸引……

他認真看她。

她好像也覺得太寬大了,又重新回了屏風後,輕聲道,「等我下。」

方才的衝擊太大,他忘了動彈。

直至她再從屏風後出來,卓遠都還立在原處,只是沈悅一直心有旁騖,沒有察覺他的怔忪。

「這樣……好些了。」她一面說,一面似是徵求他意見。

卓遠只覺一顆心砰砰似是要躍出胸膛,早前的長衣被她往內掖起,正好露在膝蓋上三四圈處,腰間用他的腰帶繫緊,即便有掖進去的衣裳在,纖腰仍舊盈盈一握。

肩膀處有些寬大耷拉下來,她微微捲起成了中袖,也用羅帶繫好,似兩個泡泡袖。

但與泡泡袖成形巨大差異的,是衣裳貼身且敞口,露出精緻的修頸鎖骨,還有修頸與腰身間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從未想過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會是這幅模樣。

也未想過,指尖彷彿還殘留著方才的記憶與溫度。

忽得,又覺鼻尖一熱。

遭了!卓遠沒來得及轉身,兩行鼻血留了下來。

兩人都愣住。

第209章 不疼了

尷尬一幕後, 卓遠留在耳房中重新洗漱更衣。

沈悅則回了內屋案幾前的小榻上小坐。

想起方才一幕,沈悅忍不住低眉笑了笑。離京這麼久,有人還是早前模樣。

就連愛流鼻血這一點好像都沒變過。

她好似好能記起栩城時候, 他一本正經聽她道, 他被卓夜撞了, 過來找她拿藥, 她也一時愣住,只是藥箱拿來, 兩人都懵住,鼻血, 要上什麼藥……

分明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但她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