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迫下,最難受的自然是內史義縱和大農令桑弘羊。楊可在內史各縣都派遣告緡使,一開始這些告緡使還各司其職,可漸漸地這些人日益驕橫,隱隱開始以告緡為由干涉各縣政務了。而桑弘羊管理的大農令衙門,因為告緡令的關係許多政策都無法開展,現在已經有些感覺形同虛設了。

“放肆……這些什麼狗屁告緡使膽子也太大了。來人。馬上調集內史府兵丁,本官要將這些人統統抓起來!”義縱在內史府怒不可遏的吼道,就在剛才有人來報。說楊可派出的告緡使竟然將長安城中許多商鋪都給查封了。

“大人且慢,就算要抓這些人,也應該有個由頭,畢竟他們都是有官職在身的!”內史丞連忙在義縱身後說道。這些日子義縱憋得氣都在這一刻爆了,內史丞知道勸是勸不住義縱的,只能想辦法儘量避免麻煩,憑心而論他自然是不希望義縱因為一時氣憤而抓了告緡使。

“還要什麼由頭,這些人就是擾亂民心。阻礙民生,先抓起來再說。”義縱不假思索的說道,在他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由頭了,而事實上告緡使的行為確實造成了這也的後果。

很快義縱便帶著幾百兵丁,出了內史府。而義縱逮捕部分告緡使這個訊息很快便傳遍了長安,自然也落入了楊可和桑弘羊耳中。

聽到這個訊息,這二人的反應是截然相反。楊可是一聲冷笑,表現的一點都不激動,只是陰聲說道:“呵呵,好你個義縱,本廷尉不為難你,你倒是沒事找事,這次恐怕沒人能救你了!”

楊可心中冷笑,卻沒有著手去救自己的手下。而是收拾片刻之後直接騎上快馬向甘泉宮而去了。

“糊塗啊……義縱真是糊塗,如此一來誰能救他!唉,難道我只能去求助於他?罷了罷了,先姑且一試吧!”桑弘羊聽聞義縱抓捕了部分告緡使,頓時氣得直跺腳,而他遺憾之後很快便做了一個決定,隨後一個信使帶著桑弘羊的書信就離開了長安,而這個信使去的方向竟然是如今正值戰亂的河內郡。

桑弘羊的信使還沒有達到河內,楊可已經親自到了甘泉宮。如今他可謂漢武帝身前的紅人,很輕易的就見到了漢武帝。而楊可一見漢武帝,就一副痛心疾的樣子,將義縱阻撓告緡令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楊可才一說完,漢武帝就勃然大怒。先有楊可告緡取得天下之財充盈國庫,這讓漢武帝非常高興,而義縱這時候卻因為遲道未休整而讓漢武帝心生芥蒂。這一下更是讓漢武帝感覺到義縱公然反對自己,原本漢武帝看重的幹吏,這時候卻成了厭惡的物件。

“蘇文,傳朕旨意立刻逮捕義縱,並讓讓廷尉正杜式嚴加審理。內史之職暫由廷尉楊可代理。”漢武帝當即就下了旨意,義縱是徹底的下臺了,而楊可則成了真正的贏家。

幾天之後,廷尉正杜式就瞭解了義縱的案子,昔日位高權重的右內史,如今已成階下之囚,而杜式本就是楊可的下屬,這次給義縱定的罪名可是一點都不小。破壞執行詔令之罪,這就是公然與皇帝為敵的罪名,其罪當誅。而漢武帝這一次異常爽快的批准了義縱的罪行,與以往袒護義縱的情形完全不同。

廷尉府的牢房之中,義縱一身囚服面對著牆壁。當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時,沒有表現的如何激動,只是看得出眼中神色黯然,彷彿瞬間心灰意冷了一般。只聽義縱喃喃自語的說道:“終究只是一枚棋子,也到了棄之無用的時候了。今生為人問心無愧,死有何懼?”

義縱說完這些話,就忽然站起身來,而後猛地對著牆面一衝,下一刻義縱的腦袋就撞擊在堅硬的石塊牆面上,瞬間鮮血橫流,不過片刻就斷了氣。

最終義縱沒有走上刑場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種死法在西漢時期倒也流行,許多獲罪的重臣為了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體面,都是在獄中自殺的。以前的李蔡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