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有請新生代表——王箏,上臺說幾句話——”

我掏了掏耳朵。

希望是我耳鳴。

我抬眸,只見一個少年,嘴角帶著一絲淺笑,眉眼之中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傲氣,挺拔的身姿輕易地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說真的,我還是第一回瞧見有人能把校服穿得這麼好看……

王箏還是一幅孔雀樣,笑得很招搖。

我突然覺得胃疼。

世界真奇妙。

哈里路亞讚美主。

我的心情很複雜。

複雜得無法以言語形容。

尤其是一開啟宿舍房門,就瞧見我的行李晾在一邊,單人床上,某個孔雀男以美人半臥之姿,手裡拿著一本加里斯特的原文詩集。在我進門時,微微抬眼,臉上揚起很是不屑的笑容。

我很疲倦。

王箏孔雀的東西佔了大半個房間,我只得把我的行李放在角落,默默地整理,儘管身後那鄙夷的眼神實在讓我很不自在。

“你在幹什麼?”

王箏很聰明,卻有些喜歡明知故問。就像那時候,我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把僅剩的,我私人名下的地產全部留給了舒媛的時候,王箏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抬眼。

王箏的面孔,和上一世僅存的記憶無異。依舊很精緻、很好看,典型是讓人吹捧,女生喜歡的型別。

其實,王箏一直都很受歡迎,上一世女朋友接著換,我總帶著一點私心,佯裝好意地提醒一聲。王箏總會回我一句:『你自己對女人不舉,還期望我和你作伴麼?任祺日你少噁心了好不好。』

“小何呢?”

王箏的聲音比一般男子稍高,可是他只要一壓低聲音說話,就是心裡有火。“他領著任家的薪水,就是這麼做事的?”王箏轉眼就掏出大哥大,我這會兒實在裝不出心如止水的模樣,趕忙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小何這是去修車了,你別告訴夫人。”

王箏盯著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抓著他的手肘,訕訕收回手。王箏果然很唾棄地揮了揮手,像是碰到什麼髒物似的。

我回頭去整理自己的東西,沉靜了一會兒,身後突然響起那一把曾讓我心動不已的聲音:“任祺日。”

王箏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簡易的袋子,極是無禮地扔到了我的床上。

我心中有些好奇,像年輕人一樣,上前去開啟袋子,裡頭是當時剛面世的新型Walkman,還附帶了我向來中意的巴爾克的音樂碟子。我連忙瞧了瞧,猶記得我上一世因為喜歡得緊,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找了全,結果卻沒時間靜下心來聽上幾回……

我的心,微微地飄飄然。

別說我幼稚。不論年齡,只要是收到心儀的禮物,自然是非常歡喜的。

袋子底邊還放著一張卡片,我看了眼王箏,見他衝我冷笑一聲,不由得為我心中隱隱自作多情的念頭稍稍心酸了一把……

我拿起掌心大的小卡片,看著上頭的一行字。

【祺日,恭喜你升上中學。還有,happybelatedbirthday。】

【三叔。】

下方的署名……

徹底澆熄了我滿腔的激情。

第二回

重生之沉雲奪日

雖然和王箏同校同寢室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好在我們不是同一個班級,誰讓從上一世到現在我的心臟都一直很脆弱,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大小不論,我都會寢食難安好一陣子。

所以這一世我常在想,就算上輩子我不是失足墜樓,指不定總有一日,我自己也會跳下去。

說真的,王箏抑或是那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