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這追加處罰,就連這剝奪弘法弟子身份的處分,老夫也覺得太過了。”

“雷長老所言甚是,功是功過是過,弘法之身份地位,乃是酬答陳遠之前為本宗所做出的貢獻,又不是什麼弒師叛宗的大錯,怎麼可以說取消就取消呢?”

“這話說得在理。”

“是極,理當如此。”

眾位長老們紛紛附和。

這殿裡的長老閣主們,活了成百上千年的歲月,又哪一個不是人精?

在眾位長老眼中,以陳遠的所作所為,已經是他們不得不重視的人物了。

對付這樣一個厲害角色,向來只有兩種辦法:要麼毀滅,要麼拉攏。

可陳遠還是自家弟子呢,入宗以來也是任勞任怨為宗門做出過不少貢獻,讓這些長老們下手除掉他可拉不下那張老臉,昧不去那份良心。

所以籠絡於他便很好理解的,成了天然而又唯一的選擇。

本來陳遠違背命令,擅自行動,究其根本也是為了報其師尊之仇,不顧個人安危獨闖龍潭虎穴手刃仇敵,這般重情重義的舉動,諸位長老縱使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十分欣賞的。

而且除卻這件事情本身不談,雖然長老們不知道為何執法殿那邊有著隱隱針對陳遠的意思,但莫滄行畢竟只是大長老,在他頭上還有著應天宗的宗主許不負呢。

而許不負雖然沒有明說,但對陳遠的維護之意,眾位長老們可還沒到那老眼昏花的地步。

所以,顧不得莫滄行那逐漸變得鐵青的老臉,諸位長老們或是忌諱陳遠的隱藏實力,或是欣賞他的至情至性,或是單純只為了拍宗主的馬屁,眾人七嘴八舌的為陳遠開脫辯解起來。

“我覺得陳遠這事吧,要從整體來看,雖然他違背莫長老的令旨的確不該,但結果卻是好的啊。”

“不僅報了教習被殺之仇,彰顯了我宗威名,而且最妙的是也沒造成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我覺得,這處罰嘛,大可輕判了事。”

“沒錯,雷長老所言甚是,而且陳遠這事本來就是煉靈門害我弟子挑釁在先,莫長老避免全面衝突的本意是好的,但這令旨本身卻有值得商榷之處。”

“所以陳遠的行為雖然莽撞,但是否真的做錯了還在兩可之間,因此老夫也支援該對他從輕發落。”

在許不負的左手邊,莫滄行的眸子凝了起來,他看著那位說話的長老,心中不忿的想道:你這傢伙,此言何意?說陳遠沒錯,那便意指,錯在老夫咯?

只不過,此時此刻,群情洶洶之下,殿中並沒有多少人想著注意他的感受。

“若是輕判,該要如何處罰?”另有一名長老問道。

“這個嘛,違背法紀這條罪狀就不存在了,單單按目無尊長來算吧,老夫覺得,判罰禁閉三月是比較合適的處罰,想必也能讓陳遠得到一些教訓。”之前那位雷姓長老提出自己的意見。

“話雖如此,但老雷你忘了,陳遠此行還有功勞在裡面啊,單單是毀掉了煉靈門的傳送法陣,就讓他們損失慘重。”

“所以嘛,功過相抵之下,我倒是覺得,關他三日禁閉表明我等的告誡態度也就足夠了。”

“是極是極,這個處罰才算得上是比較合理嘛。”

“小懲大過,治病救人,長老你的意見深得我宗律法精髓啊。”

話到最後,殿中的大多數人都認可了這種判罰。

就算少數幾人有些不同意見,但看了看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陳遠,又抬首望了眼不動聲音的許不負,還是心裡嘆了口氣,把話掩在了嘴邊。

又過了盞茶功夫,議論之聲漸漸小了下來,而執法殿的那些人或許是明白了事不可為,自從最開始發聲之後,就像群木頭人一般,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