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手:“來,把輸給刑天家兄弟的錢物都運出來,連同這車子,我都奉送啦。嘿,錢算什麼?我相柳家還欠缺這點錢物麼?我就怕有人在戰場上輸了銳氣,不肯俯首認輸呢。”百多輛車被早就準備好的相柳家的僕役趕了出來,把一車車的財物交割給了黑厴軍的軍士。

夏侯只是笑,他倒是很好奇,相柳柔哪裡弄一批精銳計程車兵來和黑厴軍較量。就依靠他初來安邑時所見到的那些跟著相柳柔的軍丁麼?似乎並不是很精銳的樣子啊。

勘勘所有的財物交割完畢的時候,數十名黑袍人從街道的那一頭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在拼命的鼓掌以提醒路上行人的注意:“海人的使節團來了,海人的使節團來了,哪家有興趣的哥兒們,趕快去看熱鬧去。”

刑天大風一聲大喊,帶著夏侯以及一千黑厴軍就走,就留下了剩下的一千軍士,讓他們把那百多車的錢物給送去自己家裡。而白也是咆哮幾聲,跟著飛跑。但是剛剛跑出了十幾步遠,白眼裡兇光一閃,一個飛騰跳了回來,在相柳柔出手阻止他之前,白已經怪叫著一爪抓下,把相柳家大門口幾頭用來巡夜的劍齒虎抓死了一頭,一口叼著了那劍齒虎的脖子,騰身就跑。

相柳柔氣得雙手發癲,在那裡尖叫:“備坐騎,來人啊,跟我追上去看看。海人使節?還有那頭該死的白貔貅。”

那黑厴的速度極快,雖然是在城內,行人極多,可是在刑天大風那大嗓門的暴喝下,行人隔著兩三條街就自動的退到了大街邊上,一千餘人黑厴軍,就這麼呼嘯而過。黑厴奔跑的頻率極快,四千多馬蹄幾乎是不帶停歇的砸在了那青石板上,就聽得馬蹄聲匯聚在一起,悶雷般的聲響傳遍了小半個安邑城。

刑天大風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海人的使節團來了這裡?難怪相柳翵那老不死的是往城門外去的,這迎接使節的事情,就該他做,也難怪相柳家的會提前得到訊息。可是,海人的使節團現在來幹什麼?前一場大戰剛剛打完一年多,我們奪了他七個小屬國的地,他也毀掉了我們西邊三座重鎮。現在派遣使節過來,莫非要宣戰麼?”

夏侯則是興奮不已,海人?這是什麼國家?什麼人種?卻是連傳說記載都沒有的。夏侯已經確信自己的確身處歷史上傳說中的那個大夏朝,那麼,這個和大夏朝並存,並且幾乎三五年就大戰一場的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安邑西門外,數百宮廷護衛已經把城門封堵,所有百姓都繞道而行。西門外百丈處,相柳翵孤零零的一個人盤坐在一塊豪華的皮毛墊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在瞌睡。他身邊卻是一個大夏朝的官員都沒有,整個氣氛無比的古怪。

夏侯暗自點頭,看來大夏朝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海人使節團的確是存心不良。也許是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不讓人說大夏朝粗魯不懂禮節,所以出動了相柳翵來親自迎接使節團。但是片片除了相柳翵,就沒有別的人出現了,這不是對海人的莫大輕視是什麼?可是你海人還真沒辦法挑刺,輔弼相丞四公之一的弼公都親自出迎了,你還想怎麼的?

一千黑厴軍不顧宮廷護衛的阻攔,呼嘯著衝出了城門,在相柳翵身後一側胡亂的停下。那些黑厴剛剛跑出興致來,卻被主人強行停下,一個個用肌肉發達的腿狠狠的踢著地面,偶爾蹄子上的硬骨板和石頭碰擊,立刻冒出了火星來。白懶洋洋的坐在夏侯身後的黑厴屁股上,雙手抱著那頭倒黴的劍齒虎,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它的腿子,滿臉都是熱騰騰的血漿在向下流淌。

不一時的功夫,後面又傳來了各種野獸的嘶吼聲。安邑世家的子弟們好奇的三五成群的帶著護衛隨從,騎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坐騎衝了出來,彷佛趕集的老百姓一樣,在西城門外亂糟糟的聚在了一起。

夏侯可是大開眼界了,這裡很多的坐騎,可都是山海經上有過記載的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