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傷成現在這幅模樣,他方才真的不該把他們給放走的!

容戌在王府容厲雲不方便叫人,他咬咬牙,瞧著昏迷之中容戌緊皺的眉頭還有痛苦的面容,他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受傷已經夠重了,萬一再染上風寒,燒起了熱,那後果就真的不可以想象!還有,現在的天氣慢慢的變熱了,傷口萬一在水中泡的時間太久,恐怕容易潰爛並且發炎。

可是等脫掉容戌身上的衣服,容厲雲的面色更加的陰沉。

他站在那裡,渾身的氣壓極低,看上去十分的可怕。他眼神陰鷙的盯著容戌身上的傷痕,拳頭漸漸的握緊,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容恆!你、好!你很好!”

容戌身上足足十六道傷口,竟然和五年多前容恆身上受傷的傷口一模一樣,不只是大小長度,竟然連深淺都是一模一樣。這樣赤裸裸的報復,讓他怎麼能不憎恨憤怒!

“寰兒,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孩子,對戌兒竟然能下這樣的狠手,你若是看到戌兒這樣的傷勢,你難道就不會心痛嗎!”容厲雲咬牙低語,聽到小床上的容戌悶哼一聲,他立馬不敢多想,飛快的從衣櫃中找出乾淨的布巾,又找出了他自己的一套衣服,擦乾淨他身上的血跡還有水跡,沒敢再折騰他,用衣服蓋住她的身子,這才從櫃子中報出一床輕軟的被褥蓋在他的身上。

地上被扔了一地染血的布巾,房間中立馬就瀰漫出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

容厲雲站在房間中,瞧著昏睡的沈寰還有昏迷之中的容戌,臉色比外面的天還要陰沉。

殺氣瀰漫,他一定要殺了容恆,否則必然不得安生。

暗衛很快就找來了大夫,大夫應該是受了暗衛的囑咐,因此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大夫進屋裡,容厲雲就掀開了被子,看到容戌身上的十多道劍痕,方才剛剛擦拭乾淨的身子此時已經又沾滿了鮮血。那大夫的臉色微微一變,立馬就卸了藥箱從藥箱中拿出金瘡藥來。

“乾淨的布巾有嗎?”

“有!”

容厲雲立馬拿出來了布巾,遞給那大夫。大夫看到布巾,慌忙搖頭,“這個不行,太髒了,用這個擦拭傷口容易傷口潰爛……”

“那怎麼辦?”這布巾潔白如雪,已經是最乾淨的東西了。

“拿酒來,把這布巾浸泡在酒水之中,然後擰乾了拿出來。”大夫瞧著容厲雲愣住的模樣,知道他身份高貴,也不敢冷臉,解釋道,“王爺,這位公子傷痕太重,但是酒水能有消除炎症的作用,現在用酒水擦拭一遍傷口,雖然會疼痛難忍,但是總好過天氣熱了之後傷口潰爛……”

容厲雲聽聞,顧不上疑惑,立馬就讓暗衛去酒窖中去搬酒。

大夫立馬道,“酒水的濃度越高越好!”

容厲雲在大夫面前一點脾氣都沒有,用酒水消毒這一點他以前聞所未聞,所以一時之間倒是相信了大夫醫術高明瞭。

容厲雲猜的沒錯,這個大夫雖然不是皇宮中的御醫,但是醫術的確是極好的,尤其擅長外傷的診治,在京城中倒也十分有名氣。幸好容厲雲有所防範,把容戌的臉給蓋住了,所以大夫自然是忍不出容戌的身份來的。

暗衛很快就搬來了一罈子酒,容厲雲想也不想拍開罈子上的窖泥,把幾條布巾一股腦的全扔進了罈子裡,然後撈出來,擰乾了遞給大夫。大夫半伏在容戌的身上,她知道這些身份貴重的人家有些事情他是不能問的,因此收斂起好奇心,完全不去看容戌的面容。他小心翼翼的給容戌擦拭著傷口,容戌的傷口很深,又血流不止,他能看到容戌的嘴唇都泛起了白色。

很顯然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酒精落在傷口上,昏迷中的容戌立馬疼的悶哼一聲,面上出現了極為明顯的痛苦之色。容厲雲聽到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