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秦惜讓人青翎看好汐月,在耳房中簡單的沐浴了一番,把身上的血腥氣息全都洗掉,沐浴的時候聽到房間裡汐月的哭聲,她顧不上那麼多,在小丫頭的攙扶下起了身,快速穿上衣服就進了屋。

進屋的時候卻瞧見容恆已經回來了,正抱著汐月小聲的哄。她微微放下了心。她在丫頭的攙扶下走到容恆的身邊,汐月卻還在哭,怎麼都哄不好。容恆見她來了,慌忙問她,“她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她也沒帶過孩子,她哪裡知道。

“是不是餓了?”

“應該不是,方才她喝了小半碗的羊奶,應該不是餓了,會不會是……尿了,或者拉了?”

容恆驀然一愣。

秦惜就掀起汐月的尿布,一看,果然是拉了,她嘆口氣,把尿布給抽出來,又讓青翎打來了熱水,找來柔軟的布巾把她的屁股擦乾淨,汐月的哭聲果然就弱了下來。

兩個人把汐月哄好了之後天已經矇矇亮了,秦惜從他懷中接過汐月,瞧著容恆一身的狼狽,輕聲道,“去洗個澡吧,也能舒服點。”

容恆轉身而去,秦惜就把汐月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她肚子太大,不能平躺著,就側著身子面對著汐月睡。汐月已經再次睡著,她瞧著她的眉眼,果然有幾分和沈氏相似。

“夫人……”

“你也回去歇著吧,別忘了讓人去找奶孃。”

青翎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容恆很快就從耳房中出來,熄滅了蠟燭,上了床合上了帷幔。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雙目緊閉仿若睡著了一般,可秦惜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睡著,今天的事情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失去了摯愛的母親,同時還知道了延昌帝明明知曉他的身份,卻眼睜睜的看著他陷入不能自拔的地步。

他以前應該對延昌帝有過期盼的吧,所以才會這樣的憤然和失望。她也閉上了眼睛,可同樣的也睡不著,她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就全都是血。她睜著眼睛仰著頭去看床頂,不知道在想什麼。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就在秦惜以為就這樣過一夜的時候,一隻手卻穿過了汐月,正正的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秦惜詫異的睜開眼睛,此時的天色已經矇矇亮,她能看到床外側的容恆也睜開了眼睛,正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壓低聲音,生怕吵醒了汐月。

容恆卻搖搖頭,什麼都不說,手順著她的胳膊往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秦惜知道他心裡難受,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

“睡吧。”

兩人什麼話都沒有再說,都闔上了眼睛,但是也同樣的,都沒有真正的入睡。

……

延昌帝的寢宮中。

容譽和趙淳等人已經退下了,大殿中的屍體和血跡也全都被洗的乾乾淨淨,不但如此,寢宮裡還點了薰香,薰香的氣味瀰漫,把整個大殿的血腥味都蓋住了。

延昌帝只留下了孫清正和韓子玉,他惱怒的瞧著兩人,憤然道,“你們看看,看看容恆那個態度!他是朕的兒子,不是朕的老子,對朕就這個態度嗎!朕是要傳位給他,又不是要他的命,他怎麼就那麼不屑一顧,多少人為了這把龍椅爭的頭破血流,他倒好,送到他手裡他都不要!他以為朕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了嗎!”

韓子玉撇撇嘴,輕哼道,“是是是,您的兒子多,您可以把皇位傳給三殿下啊,何必找容恆呢。”

延昌帝當即怒目而視,韓子玉當做沒看到,他心裡替容恆很是不值,如果他是容恆估計做的也不會比容恆更好了,他嘆口氣搬了個凳子出來,給孫清正一把,自己也坐了下來,反正他對延昌帝一向都是這樣沒大沒小的,他嘀咕了一聲,“累死了!”然後瞧著延昌帝,“皇上,您讓臣和孫大學士留在這裡幹嘛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