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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樹啊桃樹,我現在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翠兒姐姐變得越來越像我的丫鬟了,溫姐姐也被大家逼得不大過來和我聊天了。他們說她是一個歌妓,不應該老來纏我……唉,其實我這個公主,當初還不是她一個歌妓救出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趙橘兒已經流下兩行淚水來:“桃樹啊桃樹,讓我回到汴梁去吧,回到我小時候的那個汴梁,回到我什麼也不懂得的那個汴梁。或者讓我回到津門去吧,在那裡,我可以買菜,可以做飯,可以逗門前的小孩子玩,可以夜裡偷偷出去聽說書,可以搗大蒜給人治牙疼,可以……”
趙橘兒忽然想起那個叫小七的人,那個比自己大好幾歲,但一副神情卻像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她想起了小七的那顆爛牙和滿口的大話,忽然破涕笑道:“桃樹啊桃樹,你知道麼?那個傢伙啊,自己牙疼還顧不得呢,卻動不動就要打人的屁股……唉,要是他知道我是公主,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會不會也變得和外面那些人一樣,將我當作菩薩來拜?嗯,他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也許他是個目空一切的狂生呢。還有,他說我是他的朋友,我現在多需要一個朋友啊!我身邊現在有擁護我的大儒,有保護我計程車兵,可就是沒有朋友……”
不知為什麼,趙橘兒忽然覺得自己比那天晚上更瞭解那個叫小七的人:“桃樹啊桃樹,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呢?他那天晚上的樣子,似乎也很寂寞啊。他的大嫂,他的同僚,他的屬下,好像都不理解他……唉,也許他和我一樣可憐、一樣孤獨也說不定。”
趙橘兒在桃樹底下匍匐了好久,忽然很衝動地回房給小七寫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信寫完了,可怎麼寄出去呢?她猶豫了一會,又給林翎寫了一封簡單的信,託她把信交給小七。
這時趙橘兒如果願意的話,其實是可以擁有很大權力的,她要辦一點小女兒家的私事很麻煩,但要辦一點“正事”卻很容易。公主給同樣身為女兒家的林氏當家寫一封信,知道的人都以為那是一次公關行為,是公主要拉攏林翎。
信很快就到達林翎的手裡,林翎開啟後卻怔住了。趙橘兒信裡只有寥寥幾句問候的話,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但趙橘兒信中卻還附著另外一封信,是要林翎轉交給她一個叫“小七”的朋友的。但又拜託林翎不要告訴小七她是公主——如果小七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 )
第二四三章 熊魚不可兼(下)
楊應麒從林翎手中收到趙橘兒的信以後也為之一怔,他並沒有當著林翎的面開啟信來讀,因為他隱隱猜到趙橘兒也許還不知道“小七”的真正身份——如果她知道的話,就不需要林翎轉交了。所以這封厚厚的信說的很可能是一些私事。
送走林翎以後,楊應麒才將信開啟,只看了一半整個人便痴了。從趙橘兒信中的言語看來,她還不知道“小七”的身份,而且她也在隱藏著她自己的身份,信中傾訴了許多苦惱,在一些涉及到她身份的語句上用了模糊的詞語代替,但楊應麒既知道趙橘兒的真正身份,以他的聰明自然很快就明白她的苦惱是什麼。
這段時間裡楊應麒本來正全神貫注和宗翰撻懶等豪傑爭雄逐鹿,和宗穎王宣等舊宋英雄討價還價,但看了趙橘兒寄給他的信以後就把這些國家大事都拋在腦後了。他忽然非常衝動地決定要去解除這個少女的困境,以報大蒜療牙之恩。於是他第二天就跑來向折彥衝請假。
折彥衝聽到他這個荒謬的請求後就呆住了,過了好久才道:“胡鬧!胡鬧!”頓了頓問:“你出什麼事了?又讓哪個和尚蠱惑了?”
“什麼和尚?什麼蠱惑?”楊應麒叫道:“我清醒得很!”
折彥衝道:“既然清醒,怎麼會跑來說這等荒謬的話?如今我們內事外事都在緊要關頭上,你卻忽然說要到山東辦一點什麼私事,這不是胡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