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鬚根,不免顯得男子氣概不足。這日將到長安,偶爾閒聊說起,劉仲詢道:“臣以前是有鬍鬚的,因淨過身,所以麵皮才這般光淨,聲音也變了些。”

折彥衝聽了這話呆了呆,一時沒弄明白:“淨身?”

“是啊。”劉仲詢道:“臣既為陛下近身侍從,必多有機會和女眷接觸,若不淨身,縱容臣絕無邪心,但還是怕日子久了,會為陛下惹出宮闈不整的謠言,所以是先自己淨了身,然後才敢託韓大人推薦入宮。”

折彥衝怔了半晌,隨即怒道:“是你老子讓你幹這事的?”

劉仲詢見折彥衝怒,嚇得跪下道:“陛下……這……這不關家父的事,是我自己要淨身的。我……我做錯什麼了麼?”

折彥衝怒道:“淨身這等事情,哪有自願的?”

“有啊。”劉仲詢道:“臣就是自己願意。其實,其實去了那累贅,除了淨身時有些痛楚外,並沒什麼不方便的。”

折彥衝冷笑道:“你自己想的?我看是你老子費盡了邪心要送你到我身邊來!”揮手道:“你走吧!”

劉仲詢一聽嚇得哭了起來,叫道:“陛下,陛下!臣到底做錯了什麼?臣侍奉得您不好麼?”

折彥衝哼了一聲道:“先前朝廷已有明議,不復宦官制度,你雖然沒什麼錯,但我身邊不能留一個太監!”

劉仲詢哭道:“陛下,朝廷上的事,臣不懂。臣本以為淨身與否是臣自己的事,想的只是體念陛下的感受,可沒想過會犯了朝廷的法令。陛下,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雖然淨身了,但又不以太監自居,我只是一個淨過身的光祿侍衛啊。內廷的規矩說不設宦官,可又沒說淨過身的人不能當光祿侍衛啊。”

折彥衝見他哭得可憐,但仍忍下心來,將他趕走。劉仲詢一路哭泣,頻頻回,折彥衝只裝作看不見。

不久到了長安,這是我華夏千古第一都,數百年來屢經殘破,至今日才開始出現重興之跡象。折彥衝到長安後便先住下,接見西北路的名儒縉紳,微露將以長安為西都之意,陝西士紳聞言無不振奮,折彥衝又道:“長安衰敗已久,要作為西面之都會還需重新振作,如今有打通甘隴、絲路重開之契機,還望諸公能多加努力,配合天時地利與人和,使這千古名都早日復興!”

眾縉紳聞言都相應道:“臣等敢不盡力!”

會過文臣後,折彥衝又出城檢閱軍營。渭南的防務數年來由種彥崧主持,去年蕭鐵奴雖命他出洛陽威脅大宋,但正如韓世忠所論,那只是一個姿態,之後漢廷在外交中進一步佔據上風后種彥崧又調了回來,仍然鎮守長安城外的京兆大營。

此時種彥崧地位已極高,而他的身份、戰績亦稱得上這地位,但他雖居高位,當年的氣質卻沒有多大的改變,蕭鐵奴有一次論及諸上將時稱笑種彥崧是大漢的“乖乖上將”,這話輾轉傳到種彥崧耳裡後他也不生氣,說話行事依然如故。折彥衝到達長安後,種彥崧也只是依軍制接待,沒什麼其他的花樣。折彥沖和種彥崧雖沒什麼深交,不過進京兆大營時竟然只帶了數十人馬,顯得對種彥崧十分信任。

不久王宣、曲端、任得敬也奉命率部曲到長安來會,劉錡、耶律餘睹亦來參拜,折彥衝這才下令檢閱京兆大營軍馬,見這支軍隊在種彥崧的帶領下中規中矩,便讓諸將作一評價。

耶律餘睹道:“進退有矩,不失名門之譽。種門有後矣。”

曲端嘿了一聲,竟道:“軍隊倒還老實,可惜霸氣不足!和其他十上將帶出來的人相比,這支人馬雖不能說無法與其它十軍並列,但若排名,只怕就算不列第十一,也要排第十!”

眾人不料他竟如此不客氣,種彥崧卻只是笑笑道:“能與諸位並列,已是彥崧之榮幸。”

劉錡與種彥崧淵源頗深,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