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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除非是我們能組織起足以壓制金軍的兵力,否則軍隊是去一支,死一支!這一萬多個兄弟願意把性命交到我手上,我便不能讓他們去無謂之險!”
宗澤慍道:“然則君父之憂,曹將軍就不顧了?”
曹廣弼道:“華夏眼看就要顛覆,萬千生民或將左衽!若不論事情是否可行,光是考慮忠義之名有何用處?”
其實兩人的根本分歧卻不是在戰略戰術上,而是在忠君報國這等義理上互相不對胃口,所以到後來越說越不攏,終於不歡而散。
宗澤是怒火疾雷般的脾氣,卻不是一味逞怒的匹夫,當時雖然不忿,但事後想起覺得曹廣弼所言未必沒有道理,而他關於阻截金軍歸路的建議也未必不可行。他是坦坦蕩蕩的大丈夫,既然覺得自己言語太過,回去後便移書致歉,並與曹廣弼討論該在何處截殺金兵。曹廣弼也服他忠義無雙,對於初次見面的爭執並不掛懷。
曹廣弼在衛南並沒有停留多久便率眾渡河,駐紮在湯陰與內黃之間進行第二次短暫休整。一路不斷有漢部的官辦商人來附,這些商人既做自己的生意,又幫義武軍籌措軍糧物資。到渡河時軍中已聚集了上千人的商隊。
這支人馬一路北行,見金兵就打金兵,見流寇就打流寇,這時宗翰和宗望的主力都還逗留在汴梁,所以一路上的偏師都不是曹廣弼的對手,至於那些流寇就更不用說了。
曹廣弼逢州過縣都出示趙桓的御筆以及趙構的錦旗,又從不入城,只是在城池之外安營紮寨,因此與大宋的守臣們相安無事。威名漸漸傳開以後,小股的金兵和流寇都不敢來犯,所以這支隊伍所到之處不但沒有擾民,反而起到了安定民心的作用。隨軍的商人或入城內、或下農村採買物資,由於買賣做得公道也頗為受到沿途百姓的歡迎,慢慢地在黃河沿岸建立起良好的聲譽,並開闢出一條民間商道來。
曹廣弼有意和種彥崧的忠武軍會合,因此在相州駐紮了一段時間後又移師北上,到了淇水附近聽說隆德府無人把守便領兵前往,進入上黨。原來宗翰大軍南下以後,河東官吏紛紛棄官難逃,所以竟然連上黨這樣一個重要的所在也空了!
上黨是王彥的老家,有他在這一帶的關係網路,曹廣弼等很快就站穩了腳跟。曹廣弼見此處攻守兩便,所以來到後就不走了,反而讓林翼移書種彥崧,邀他前來會師。( )
第二二零章 汴梁一空(上)
當日曹廣弼以有備之軍衝金兵未成之局,才在混亂中先制人搶出一條出路來。等到金兵佔據四壁、部署已定之後,還留在城內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金兵封鎖道路,城內軍民不戰自亂,一些金兵趁亂下城劫掠,而一些窮途末路的官軍也是趁亂搶掠,城中士民奔走流徙,不知哪裡可以安身,全城無論官民都陷入父子夫婦不能相保的慘境,甚至有的全家一起自縊而死。汴河蔡河堆滿了男女老幼的屍骸,悲慘之情令人不忍睹,哀號之聲令人不忍聞。
華元一六七七年閏十一月三十日,趙桓在金兵脅迫下出城議降。金軍大帳中,宗翰居中,宗望居左,折彥衝居右,趙桓與宰執立於南面,形狀極為難堪。
折彥衝不忍見他這樣,轉身想走卻被宗望攔住道:“這不是你們漢部的親戚麼?他來請降,你怎麼好不在場?”折彥衝無奈,被迫留在帳中,以金軍南侵三巨頭之一的身份,看著趙桓向宗翰、宗望行臣子之禮。趙桓要向折彥衝行禮時,折彥衝避過不受,宗望道:“你是我大金漢部勃極烈,宋帝來降,怎麼能對你缺了禮數?”強令之受。
這請降的時光,趙桓渾渾噩噩地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直到出帳後被冷風一吹,心中既然後悔又悲苦,痛心疾道:“悔不聽种師道言,以致如此!”然而這時才悔過又有何用?兩日後他向金人遞上降表,宗翰宗望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