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張“紙”的剎那,魯賓便認出了這張“紙”的本質:

準確的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紙張,而是一份形似紙張的布料,其珍貴程度遠超羊皮紙,即使歷經千年,依舊光潔如新、足以供人書寫,是最高階別的“官方紙張”了。

當然,阿加莎顯然並不在意這種紙張的珍貴性,她從貝拉手中接過紙張,隨意地抖動了幾下,就將之平鋪在桌面上,開始在紙上書寫一行行字跡秀麗、文辭優雅的語句了。

“這是……?!”

看到阿加莎所書寫的內容,魯賓只覺得驚駭莫名,下意識地詢問艾爾弗雷德。

“姐姐不過是行使她身為國教聖女的權力罷了,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所謂的‘國教聖女’,不過是一個名不副實的花瓶吧?”

艾爾弗雷德的神色古井無波,只是在闡述一個在他看來在普通不過的事實:

“國教聖女的地位高於坎特伯雷主教,是王國國教中當之無愧的實權領袖,雖然姐姐平日裡確實不喜行使這般權柄,但只要她有這個需求,她就可以調集國教名下的軍事力量。”

當然,艾爾弗雷德並沒有提及一些細節:

例如,聖女敕令必須經過王國三大政務機構的稽核,才具有相應的律法效力。

可問題在於,當阿加莎真的釋出一項聖女敕令時,她必然已經和王國的政務系統間達成了共識,自然也不可能出現“聖女下達敕令,卻被官方否決”的荒唐場面了。

而在看到阿加莎淡然地寫完這份召集救護部隊的敕令、並將之交給身旁的貝拉時,魯賓才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二位王國殿下的手中究竟握有何等可怕的權力——

即使是那位看上去一臉和善、似乎不應該和殺戮有所牽連的阿加莎殿下,也掌握著生殺大權。

魯賓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不背叛艾爾弗雷德、時刻保持謙恭的決心,但由於心中的憂慮終於得以解決,他也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色。

“無論何時,王國從來都不會虧待真正的自己人。”

艾爾弗雷德平靜地品著茶,好像只是解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魯賓再次起身,誠惶誠恐地躬身行禮:“既已宣誓,我就絕不會背棄自己的主君!”

“嗯,”艾爾弗雷德看向窗外,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下去吧,阿諾德會帶領你前往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