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精緻的五官,因為重病的原因,也顯得少了很多生機。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便是處於非常不好的狀態。

“江公子,這是拙荊阿棠。”雍統領介紹。

“阿棠,這位是江公子。初來乍到咱們罪孽之城。不過,他的醫術,可能比之前那些丹道聖手都更厲害。”

雍統領這麼說,其實沒有什麼依據,純粹是因為之前江塵在街頭救了星輝罷了。

他也是在賭,病急亂投醫。

江塵彬彬有禮:“嫂夫人,江某先給你把把脈。”

江塵半蹲在床榻邊上,閉目搭手,自有一種氣度,油然而生。

本來,阿棠見到江塵這麼年輕,本能就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丈夫請了一個江湖騙子回來?

不過,這種懷疑,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江塵的氣度所懾。

江塵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度,便讓人心中不得不折服。哪怕對他的年輕有所懷疑,也因為他這份雍容氣度所懾。

江塵把脈,非常細緻,和一般人不同。

許久,江塵才輕輕鬆開了手,眼睛卻沒有睜開,而是皺起眉頭,在思索著什麼。

很明顯,江塵是在梳理。

過得片刻,江塵的眼皮陡然一睜,天目神瞳,望著這個滿臉病容的女子,在審度著什麼。

雍統領則是緊張地站在旁邊,不住地搓手。他的心理,其實比自己妻子還緊張。

他生怕江塵說出什麼絕望的話來,讓他那唯一的一線希望,也化為灰燼。所以,他此刻,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努力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聲太重,驚動了江塵。

江塵忽然打破了平靜,問道:“嫂夫人不是修煉之體啊。”

阿棠點點頭,眼圈泛紅道:“奴家自幼不懂修煉,雍哥見奴家可憐,才娶了我。我卻連累了雍哥。”

江塵擺了擺手:“嫂夫人這話卻見外了。夫妻之間,本當相濡以沫,不存在誰連累誰。”

雍統領連忙點頭:“對對,阿棠,你別說這種糊塗話。”

阿棠垂淚不語。

江塵微微點頭,卻朝雍統領望去:“雍統領,介意我給你把把脈嗎?”

雍統領一怔:“雍某沒病沒痛,體健如牛,需要把脈?”

江塵笑道:“我把把看,雍統領不介意?”

“好!”雍統領見江塵如此堅持,也不問原因,走上前去,將手伸給江塵,倒是痛快的很。

江塵搭上他的手腕,閉目感受起來。

這一次,江塵把脈的速度,卻比之前快多了。把完之後,江塵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

忽然開口道:“雍統領,是不是近半年來,修煉了一門特別霸道的功法?殺伐之氣極重的那種?”

雍統領一怔:“你是說《天罡霸刀》?”

“我不知道是什麼功法,但這功法,必定是金屬性,充滿肅殺之氣的武技。殺伐之力非常可怕的功法。”

江塵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那雍統領張大嘴巴,吃吃道:“這些,都是你猜測出來的嗎?”

“不,我是把脈把出來的。”江塵微笑道,“你體內的經脈,因為修煉此功,變得殺伐力極強。你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經脈,都修煉出了殺伐之力,攻擊性極強。全身毛孔,都如刀氣。只可惜,你現在只練到了可發而不可收的境界,未到大成之境。”

雍統領徹底說不出話來了,這些修煉之事,便是他的手下人,也不可能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幾乎沒有外人知道。

而他自己,也從來沒有對外聲張過。這江公子,憑藉把脈,就能判斷出這麼多東西來?

這讓雍統領如何不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