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賭債這個事情,陳狀師並未告訴云溪鹿,所以她是有些意外的。

沒想到還有這一手,看來這個陳狀師還真並非浪得虛名。

“畫押了又如何,誰知道是不是被你給逼迫的?”

此時,李三終於回過神來,一臉委屈的說道,“大人冤枉啊,小人的確愛賭錢,但也都是之前的事情了,這個賭約小人真是半點不知情啊!”

“秦寶泰,你又如何說,這張證詞當真是你自願畫押的?”嚴通判的話裡,很明顯將自願兩個字的語氣加重了不少。

對面這明晃晃的暗示,秦寶泰終於抬起頭,咬牙道,“小…小人是被陳狀師所威脅的,他說小人若是不配合,就要用手段查封小人的賭坊,小人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你簡直血口噴人!”

陳狀師萬萬沒想到秦寶泰居然會反咬一口,氣得雙目圓睜,恨不能上前將人打一頓。

秦寶泰低下頭,躲開陳狀師的目光,告饒道,“陳狀師,我真的不敢說謊,你就放過我吧!”

“大人,你也聽到了,這陳狀師如此威脅人,應該將他也抓起來!”李三此時再次得意起來,大聲嚷嚷著。

“你!”

“陳狀師,冷靜,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此時,云溪鹿出聲安撫了一句。

她的話彷彿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陳狀師只覺得頭腦瞬間清明,人也冷靜了下來。

於是他深呼吸口氣,不再理會李三,而是看向嚴通判道,“回大人,我們這邊還有其他的證人,我們要求傳喚仁濟堂的東家。”

結果,他話音落下,就見到李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這讓原本很有自信的陳狀師瞬間有了不好的猜測。

果然,濟仁堂的東家很快上來,但開口卻是,“小人真的不知道是誰來買的藥,但陳狀師給了小人很多錢,讓幫忙做假證,小人怕被報復就假裝答應,但是錢一分都沒動,全在這裡了。”

說完,還從懷中拿出五十兩銀子來!

“天吶,真多錢!”

“這陳狀師還真是個訟棍,居然用這個法子來打官司!”

“雲鹿食坊也是為富不仁,竟想用錢買命,好在這仁濟堂的東家仁厚,不為金錢所動。”

“……”

聽到仁濟堂東家的話,百姓們都瞬間議論紛紛起來,有的甚至開始往公堂裡面扔爛菜葉子了。

好在云溪鹿躲得快,沒有被扔到。

反而是嚴通判,那菜葉子越過公堂,直接糊到了他臉上。

“噗嗤…”

這一幕,看得在場幾個衙役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云溪鹿也跟著幸災樂禍的笑了。

“夠了!”

嚴通判惱怒不已,一把抹下菜葉,扔在地上怒聲道,“公堂重地,再亂扔東西者,全都拉去重罰。”

話音落下,所有百姓們全都老實了。

嚴通判這才看著云溪鹿,咬牙切齒的道,“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云溪鹿轉頭看向陳狀師,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到如今,所有證人全部翻供,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很好,看來你是認罪了。”

見此,嚴通判激動不已,更加明白遲則生變的道理,立刻一拍驚堂木大聲道,“雲鹿食坊的東家往炸雞裡放砒霜,草菅人命,罪證確鑿…”

“主子!”

“小鹿!”

見此,紫菀和蘇妍芙等人全都忍不住哭喊出聲,想要衝上去救人,卻被衙役給死死攔住了。

而云溪鹿,則是手中捏住了一張符籙,想要搞點事情拖延時間,等著溫至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