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從大學畢業以後,就在榮氏工作的。”

玖玖果然老道,回答的時候避重就輕,她不說自己是在榮華珍身邊工作,只說畢業後就進入了榮氏。這兩種說法雖然本質上差不多,但對於聽的人來說,卻很不一樣。

榮甜笑得更加和善似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在商場上,你其實是我的前輩了。”

玖玖連說不敢,她雖然盡力保持鎮定,但榮甜看得出來,她已經開始緊張了。

緊張什麼,她有什麼好|緊張的,除非,她的心裡一直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且,我在醫院的時候,也一直都是你和昆妮輪流來照顧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們。這麼說來,之前我在國外讀書,你們有過來看過我嗎?我聽說,媽媽一直很忙,她可能不太會親自過來,不過我們學校每一年都會邀請學生家長去學校觀禮的,我家裡是你們兩個去的嗎?”

榮甜裝作不經意似的問道,想要聽聽玖玖怎麼說。

她之前在網上看到過,她的母校每一年的學期結束之前,都會邀請一部分的學生家長到學校,欣賞學生表演,展示學術成果等等。像是榮華珍這種身份的學生家長,自然會在受邀之列,而她一向喜歡炫耀,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如果她因為公事不能親自前往,按照她的性格,也會派身邊可信的人。

“這個……我、我沒有去過……我英文不太好,所以這件事不在我的工作範疇內。”

玖玖有些結巴地說道,眼神有些閃爍。

事實上,榮甜和榮華珍早就鬧崩了,榮甜出事之前,已經有一年多不和榮華珍聯絡。接起電話,只要是榮華珍的聲音,榮甜二話不說馬上結束通話,榮華珍大怒之下停掉了她的信用卡,榮甜就直接去找她的父親。雖然是入贅的女婿,但給女兒一些生活費的錢,她父親還是有的,所以,榮甜肆無忌憚地和榮華珍冷戰,更不要提什麼學生家長的觀禮邀請函了,她早就撕碎扔掉了。

榮甜沒有再逼問下去,玖玖剛才的反應,已經在她的預料之中了。

正說著,昆妮買了夜宵回來。

“我去喊媽媽出來,都聞到砂鍋粥的香味兒了呢。”

她笑著站起身,朝著榮華珍的房間走去。

見她離開,坐在沙發上的玖玖才鬆了一口氣,一低頭,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都是汗。

往桌上擺夜宵的昆妮看了她一眼,察覺到她的不安,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榮小姐和你說什麼了,你的臉怎麼那麼白?”

玖玖瞪了瞪她,沒有開口。

兩個人自從“榮甜”住院的時候就在醫院陪護,基本上一直按照榮華珍的要求,不斷地向她灌輸著她就是榮家人的思想。期間,她們兩個也不是沒有害怕過,擔心她有一天會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特別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接連幾次大型檢查,醫生都很肯定的是,她的腦部在受到重創之後,一塊十分重要的區域為了自我保護而徹底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選擇性地遺忘了過往的記憶,也就是俗稱的失憶。

主治醫生並不清楚榮華珍的計劃,所以,他很抱歉地表示,病人現在的情況,在香港乃至亞洲的醫療水平都是無法治療的,建議家屬轉院到美國進行繼續的醫治。

不過,這樣的情況對於榮華珍來說,卻是正中下懷。

她對家人瞞著榮甜的死訊,已經瞞了快一年,眼看著就要瞞不過去了,因為老爺子快不行了,如果真的有駕鶴西遊的那一天,就算榮甜再叛逆,她也必須回家參加葬禮,到時候怎麼樣都要露面。

原本,榮華珍已經做好準備,承認她唯一的女兒已經死了的事實。

但在那個雨夜之後,她的**又促使她不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