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大方承認:“是啊。”

杜佑山也不惱,從他的左側繞右側,鼻尖貼著他的衣料嗅來嗅去。

“你幹什麼?”武甲納悶。

“聞聞你身上有沒有那個叔叔的氣味。”

武甲特冷靜:“杜佑山,我現在不是你的保鏢,沒有什麼耐性。”

杜佑山對自己的狗鼻子自信萬分,確定沒有嗅到別人的氣味,便滿意地悶笑一聲,不搭言。

“彭爺那方面有什麼訊息?”武甲問。

“有啊,他派人來追殺我,所以我跑來找你避難。”

“什麼?”武甲驚懼萬分地瞪著他。

杜佑山大笑:“哇哈哈哈~~開玩笑的,條子龍和我說,彭爺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不會對我採取什麼行動,只是不想再看到我。杜氏算是和黑道徹底擺脫關係,少了靠山,脫掉層黑皮也沒什麼不好。瞧你怕的。”

武甲陰沉著臉,咔嚓一下捏斷了筷子。

杜佑山趕緊收斂嬉笑臉孔。

武甲換雙筷子撈出清水面,倒點醬油倒點油攪一攪,“去吃吧。”

“給你個東西。”杜佑山攤開手,掌心擱著那枚戒指。

武甲掀起眼皮一看,嗤笑,拿過來順手丟進垃圾桶。

“哎呀呀~很貴啊~”杜佑山怪叫著從垃圾桶裡扒出戒指,放到水龍頭下衝乾淨,塞進武甲的口袋裡,順勢摟著他的腰,“我和你商量個事。”

武甲頓了頓,捏緊拳頭。

“別打我,聽我說完。”杜佑山說:“我把孩子留在你這裡一段時間。”聽好,不是祈使句,是肯定句。

“不行。”

杜佑山有恃無恐地握住他的拳頭,“我怕我發生什麼事……”

“我勸過你很多次了,做什麼事給別人留條後路,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武甲說了一半,懊惱不已:和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是,你說的都對,可是時光不能倒流了。”杜佑山跪了下來,仰望著他:“我幹過什麼違法的事你最清楚,現在有人匿名舉報我,警方在調查,我已經不能出逃了。武甲,除了父母祖先,我沒給人跪過,求你了。我知道孤苦無依是什麼滋味,這兩個小傢伙是我的命根,別讓他們步我的後塵。”

武甲繃緊的眉間化開了,他鬆開拳頭,撫上了杜佑山的臉。那一回在地道里死裡逃生,經歷幾個暗無天日的日日夜夜,他第一次仔細認真地撫摸這個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龐、陽剛英氣的眉骨鼻樑、深邃的眼睛和柔軟的唇,還有溫暖的喘息,他藉著每一分感觸增添活下來的勇氣,一遍一遍對自己說,要用餘生和這個男人廝守。

可惜當事實浮出水面,願望卻成了空。不是說一句我愛你,那麼多侮辱和欺騙都可以一筆勾銷。

杜佑山輕輕吻吻他的指尖,喃喃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拖累你的,但這事只能求你,我是想給你準備一筆錢,可是現在來不及了,一旦徹查杜氏的資金一定會給你惹麻煩,不過孩子有教育保險,唸書不需要花費太多錢……”

“警方只是調查,不一定會有事的,你別這麼緊張。”

杜佑山全當對方是答應了,忍不住喜極而泣:“嗯嗯!希望沒事,等安然度過這段時期,我就來接孩子。”

“我答應你,你別哭了,起來吧。”武甲偏過身,心裡挺高興:就算那隻生蛋的雞沒圍著他咯咯叫,等母雞翹毛了,他也一樣會拿走兩隻可愛的小雞蛋。

杜佑山拉著武甲的手打蛇隨棍上,轉眼變了張喜笑顏開的臉,抱著他柔聲說:“謝謝你。”

武甲抗拒地頂開他,口氣不善:“你到底吃不吃麵,不吃請走吧。”

杜佑山輕而易舉地化解開武甲單隻手的反抗,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