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咒凡一直在旁守候,安撫著她。男人總是堅強些,只會把眼淚、傷心往肚裡吞,不太會表現出來。

“咒凡。”嶽夜欣伏在宋咒凡懷中哭泣,不斷回憶著過去。“記不記得我是在什麼時候懷凌兒的?”

“當然記得。”宋咒凡的聲音有明顯的痛苦,但他還是佯裝泰然自若地說道:“是在我們度蜜月時,應該是在荷蘭吧?我不知道你懷孕了,還帶你走過大半個地球,等回到臺灣,才知道你有了小孩。都快三個月了。”

“是的,那是我們分手六年後,我再度懷有我們的結晶,那時你太高興了,還千里迢迢派人買人參為我進補,連吃六個月,凌兒出生後,果真是聰明絕頂。”嶽夜欣好得意。“他從來不會讓我們憂心。”

“沒錯,智慧之高,使他年紀輕輕就擁有全世界。”宋咒凡也驕傲道。“可惜,他似乎一直與我們無緣,照顧他到大學畢業,他就到美國打拚、定居,鮮少回來。”

“嗯!凌兒總是忙到沒時間陪我們,他好像忘了自己還有父母親、兄弟姐妹,他只記得,他要錢。”嶽夜欣的簌簌淚水沾溼了宋咒凡的胸膛。“老天!他是這麼優秀,又還沒結婚……他單身一人,就要遠離我們……”

世上最悲哀的事,或許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定是我的罪孽太深,年輕時,造孽太重,如今才會報應在凌兒身上。”宋咒凡的淚水開始無法遏止的流下。

“不!”嶽夜欣搖頭。“難道我們做得不夠嗎?你散盡家財,一無所有,只剩我和孩子們……”

“不要說了!夜欣。”宋咒凡告訴愛妻。“凌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要有信心……”

美國波士頓。

紫萱看著新聞報導,手中的杯子“鏗鏘”一聲,碎了一地。

宋凌有危險?他居然斗膽一人與歹徒交涉?莫非他連命也不要了。為什麼宋凌不替她想?沒有了宋凌,她根本活不下去。不!她一定要見宋凌最後一面。

即使是困難重重,她也一定要見到宋凌。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唉!自己真傻,為何要執著一張證書、一個名份?只要彼此相愛,並白首偕老,這就夠了。

她衝出門,吳易冷不防出現在眼前,並將她推回公寓,鎖上門。公寓的四周,皆有安全人員埋伏。

“你不能踏出門一步。”吳易警告。“宋凌有命令,你必須在此等候他。”

“什麼意思?”紫萱歇斯底里地吼叫。“宋凌快要死了,我連見一面也不行?”

“是的。”吳易表情正經地說道。“你是他唯一的牽掛,他太愛你了,你若出現,他的心防會瓦解……”

吳易顫抖著嗓子,把宋凌交代的話一一告訴紫萱,甚至還把遺囑拿給她瞧。

紫萱跪在地上,哭得不成人樣,她狂暴地把遺囑撕得粉碎。“我不要錢,我不要錢,我要宋凌,我要他平平安安……”她痛哭出聲。“我愛他呀……”

“紫萱——”吳易想安撫紫萱,無奈,他也哭得一塌糊塗。

“不行!”紫萱站起身,自以為是地說道:“我不能看著宋凌死,只要我出面,他一定會把密碼說出,歹徒拿到錢,就會放人。”說著,人就想奪門而出。

吳易連忙拉住她。“別這麼天真,孩子!仔細想想,如果宋凌說出密碼,反而就沒有利用價值,他會死得更快;可是,只要他繼續與歹徒周旋,就會有生存的機地,哪怕是萬萬分這一的契機。”

“我……能……為……他……做什麼?”她哽咽道。

“等待,孩子,只有等待。”

二十四小時後。

摩天大樓依然岑寂無聲,安靜得令人發毛。也許,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宋凌這位“東方之獅”現在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