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獲得織造資格,他又何必大出血。要知道那可不是幾百兩,幾千兩,只要捐就至少是萬兩起。

故而張永這個寶貝弟弟便找到張永,希望哥哥可以探聽些訊息。

在謝慎看來,張永弟弟擔心的不僅僅是捐錢這件事,還有民間大量興辦織造廠帶給他的衝擊。

以前是他一家獨大,所有的資源基本都給他吃了,剩下的基本就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作坊。

而現在資源被分享,他又沒有獨到的東西去保證自己的分額不被蠶食。

畢竟朝廷訂單只是一部分,江南的這些士紳才是最主要的消費群體。

毫無疑問,張永弟弟在這一塊很快就將失去統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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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謝慎對張永的瞭解,此人絕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主。

和所有閹人一樣,張永對於財富的追逐近乎於瘋狂。

沒辦法,誰叫太監不能生育,要是再不在其他方面尋求些刺激,活的也確實太無聊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織造局一事上,謝慎若是處理的稍有不當,就會得罪張永。

雖然謝慎並不怕事,但也不想主動惹事,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份錢便不需要令弟出了,不過這開廠權力也同樣不能享有。”

張永微微頜首道:“這個咱家曉得,不會叫小閣老難做的。”

這便是了。

只要張永上道,這件事就此揭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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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三日後,紹興衛下轄千戶所千戶裴儼接受調令,抵達杭州府。

吳巡撫在信中寫的十分含煳,並未說這是否是永久調任,只叫裴儼速速前來。

裴儼不敢託大,當即帶了十幾名親兵乘船往杭州而來。

一入杭州城他就感到氣氛的緊張。

街道上全是巡邏的兵卒,甚至有不少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

他自然知道聖駕駐蹕在此,可沒想到會戒嚴到這般地步。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

只不過聖駕一至,這繁華之感也被沖淡了不少。

裴儼帶著十幾名親兵直接往巡撫衙門而去,可到了巡撫衙門大門前,差點被一擁而上的錦衣衛按倒在地。

“放開裴某,你們這幫畜生!”

裴儼被幾名錦衣衛校尉壓得動彈不得,直是怒不可遏。

他是來拜見浙省巡撫吳禎的,又沒有招惹這幫錦衣衛,他們憑什麼出手打人?

都說錦衣衛跋扈囂張,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嗎?

“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地方是你該來的嗎?”

一名錦衣衛校尉冷哼了一聲,質問道:“還帶著兵卒,你想要造反嗎?”

裴儼憤怒道:“這是巡撫衙門,怎麼就不能來了?裴某是奉了吳巡撫之命從紹興衛而來,有何不可?”

“哈哈,哈哈哈。”

那錦衣衛校尉像看白痴一樣看著裴儼,良久才止聲。

“你可知道,陛下就駐蹕在這巡撫衙門?”

這下裴儼徹底懵了。

天子駐蹕在此?他怎麼一點不知道啊。這吳巡撫也太坑了吧,竟然不在信中說明這點,害的他差點闖下大禍。

“誤會,都是誤會啊。裴某並不知道聖駕在此。裴某是受了吳巡撫的調令,這才往杭州來的。”

“調令?吳禎竟然私自調兵?”

裴儼連忙吸了一口氣道:“不是調兵,吳巡撫只是調裴某來杭州,除了這十幾人,千戶所的兵勇裴某一個沒有帶啊。”

“哦?你還是個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