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脫了衣服,白遲在寒風暴雨中瑟瑟發抖,萬幸的是,他今天這麼髒,就是脫得再幹淨,他爹應該也是沒有一點‘性’致的。

他還沒忘當初是為什麼跑呢,雖然事後認為白壘是故意嚇跑他的,可是,總得以防萬一不是。

……

什麼叫差別待遇,白壘坐在樹枝上,摺扇輕搖,一身白衣點塵不染,好個悠閒快意。樹下白遲全身赤|裸,暴雨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光潔的身上,頭髮糾亂著散落,面板青白,上下牙也不斷的打架,抖得風中凌亂,整個人就是一落湯的小雞,還是搖搖欲墜,而且就快墜下去的小雞。

這都洗了起碼一個時辰了,還沒洗好?……老天爺你欺負人,雨怎麼還不停!

“遲兒怎麼了,很冷嗎?”白壘笑意盈然,很是滿意。

眼前模糊,聲音傳到耳力也顯得不真實,白遲想開口說話,牙發抖,嘴唇僵硬,哪裡能說得出來,反而那一聲喚回了飄渺天際的心神,今日接連受內傷,手臂又失了不少血,再淋了這麼久雨,他身體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注意力拉回身上就再也撐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最後的感覺是溫暖,在那個心狠異常的人懷裡,他感受到的依舊是溫暖。

白壘抱著人,笑意收斂,真氣透體而出,為他擋去了風雨,另一手伸手搭脈,也是一絲真力輸入進去,熟悉無比的找到他真氣迴圈的道路,帶動著走了一圈,感覺到他體力散去的真氣自動聚攏,才放心的收了回來。

脫下身上的外衣給懷中的人套好,又揉了揉他僵冷的臉頰,一聲低笑後,兩人化作幻影消失在原地。

這一日無辜糟了池魚之殃的山林徹底安靜了下去,只有一句輕淺的話飄散在空中,顯得溫柔無比,卻又寒冷無比。

“髒死了……白痴,現在還沒弄清楚遊戲規則……怎麼玩都可以,可是我的東西,你就是拼死,也不該讓別人那麼碰……若要有下次,你說爹要不要……殺了你。”

……

白遲是被悶醒的,體外一直感受著高溫,偏偏體內傷勢和受的寒意都未去,冷熱衝突下,簡直就是處在冰火二重天,那衝突越演越烈,終於到了喘不過氣來的地步,他這暈迷的人,都不得不醒了過來。

水,熱水,好多熱水,他怎麼會泡在熱水裡,在洗澡?

呼吸困難,白遲在水中拍打掙扎,就聽得一聲帶著濃重哭音的淒厲叫聲傳進了耳裡:“老爺,你來看看少爺,他不行了,他快不行了。”

白遲迷迷糊糊間,還不忘在心底反駁:他才沒有不行,他很堅|挺,很堅|挺。

房間裡是一個很大的木桶,被白南帶著一隊用各種古怪形狀布料蒙著眼睛的人,不斷的注入熱水,多餘的水就從桶沿漫出來,形成了人工小瀑布,這個場景本身很可笑,可是知道木桶中的白遲身體受不住熱氣的想容和白採,卻只覺得寒意刺骨。

那一句叫聲就是想容發出來的,白採在邊上已經呆住了,傻愣在那裡,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白壘悠然從裡間渡了出來,伸手拭了拭白遲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喃喃自語:“好像還沒蒸發乾淨,再多蒸會?”

“老爺,夠了夠了。”想容捂著嘴,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落下來,嘶聲力竭的哭喊:“你乾脆殺了少爺吧,你殺了他,讓他去九泉下和小姐做伴也好,別再折磨他了……嗚……你殺了他吧……”

“說什麼話呢?”白壘不悅,一轉頭對白南揮手:“停下吧,別加了,你妻子想容挑撥主人家,居心叵測,念在她做的飯菜尚可口,就不殺她了,拖出去杖責一百。”

“至於你,管教不當,罰……哎……老爺我對你可真好,又不捨得打你,去,給我把華山挑了。”

“老爺……”你心狠一點,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