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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雨絲兒細的跟牛毛似的,借這功夫好好散散心,走,咱們去鏡湖邊轉轉。”
萍兒收回袖子,跟著她邊走邊笑:“是,小姐最懂得賞景作樂了。”
喬言搖頭笑得更濃:“鬼丫頭,偏你心眼兒多,這麼饒舌,怕是跟瑤……”
她的話說了一半,被自己吞了回去,笑容僵在臉上。瑤兒,這個不願意觸到的名字,居然就那麼不經心的想了起來,那個大膽率性潑辣的小妹妹,她,還好麼?
那日同在窗下聽聞秘辛之後,她有沒有受到林啟泰的質問和逼問?而,那天,她真的只是巧合的出現在林啟泰的窗欞下麼?
萍兒似乎看透她所想,寬慰的說:“五小姐已經是林府的夫人,相必相爺是不會虧待她的,小姐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喬言回頭看她,似是在笑,問:“做了林啟泰的夫人就會過的很好麼?”
看到這個又熟悉又冷漠的笑容,萍兒忽然緊張起來,此時,喬言身上傳來的陣陣類似雷雨般的壓迫感,讓她喘不上氣來。
而她灼灼的目光,和她臉上的笑容格格不入!笑意越深,眼神越冷,這就是那個一計將福隆門徹底消失的始作俑者!這種冷酷的近乎完美的表情,屬於那個叫林夕的女子!
三分妖媚,三分莫測,三分玲瓏還有一分的攝人心魄。
難怪相爺和大少爺都被她迷住,萍兒對著這章易容過後的臉發起呆來,她隔著這層人皮藥物面具似是看到了喬言的真顏。
那個清顏勝雪,貌若仙子出塵的林夕!
她收回眼光,低頭問:“小姐的人皮面具長時間帶著不要緊麼?”
喬言勾起一點笑紋,手裡擺弄著那隻竹籤:“鬼崖主的高超手法再信不過,這可就沒人能信了。”
萍兒似乎想起來什麼似的,點頭附和:“奴婢都忘了,這張面具是鬼崖主精心為您打造的,又有特殊的藥物輔助,自是沒有問題。”
自己將手指輕輕伏在臉頰上,有點痴戀似的說:“若真是這副臉孔,也許還不至於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萍兒繼續跟著她向前走著,似是在自言自語:“南郡真是暖和啊,已經立冬了還會下雨。”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鏡湖邊上,穿過湖面上的迴廊,喬言輕車熟路的走到湖中心的古亭中,尋了個位子坐下,將手臂墊著下巴,一對玉似的手交疊著探到廊柱外面。
從水面上看,她平凡的臉孔襯著一雙瑩白玉手,顯得極其的不合時宜。
細雨灑在湖面,勾起一個點,變成一個圈,最後一圈圈的擴大,在擴大,直到消失不見,也未能抵達鏡湖的邊緣。
沒來由的又是一聲嘆息,她也好,瑤兒也好,山曉也好,藍萱也好,誰都是如此,凡塵之中的大眾浮生,起起落落的數十載間,就算不斷的努力爭取,都不可能到達心裡想要的那方彼岸。
不可謂不悲涼的玩笑人生!
喬言忽然感到一絲害怕,她忽而就想到了自己,她已到南郡有兩月有餘,而她想知道的事兒卻進行的不如人意。
這座皇城,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是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陰暗?
她都想知道……
雨越來越密,越來越急,趕場似的連串掉下來,四周圍迷濛蒙朧的盡是水霧。喬言的薄狐皮長袍因為沾了水汽而有些發沉,墜得她十分不舒服,喬言抖了抖肩膀上落下的雨滴,探手出外,接著那些冰涼的雨水,看他們在她的手心裡激起零星瑣碎的小朵水花,和著砸落在手心裡一瞬間的觸感,笑了起來。
手心彎起,形成一個小小的窩,雨滴落進去,裡面的水就溢位來,永遠也不能將她纖細的手心盛滿。
盛極而衰,或許,遊戲人是註定一生都不會有一次完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