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在,也大多碌碌無為,最後黃土掩身,連名字也不會被人所記住,更遑論有什麼建樹對這個時代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一個地方,想到這兒,他不禁苦笑連連,“你我皆為替人謀法者,我現在想的,相信你也明白。既如此,又何苦咄咄相逼,不肯罷手?”

“原來,先生是在貪圖一世的浮名,豈不聞,生前何人爭知我,死後何人認汝身?即便是上位王者,一旦丟了天下,縱然留下名字也不過是供給後人唾罵,這樣的青史上留一筆,倒不如草芥一般,死後無痕才好。”女子輕飄飄的說著,給人以極其不實在的感覺,彷彿她是一隻隨時會飄走的精靈,難以捉摸。

她似乎有些煩躁起來,活動了下肩膀,站起身對著他說,“我來請你輔佐王爺,不是稀罕你這個人才,實話對你說,我做了一件讓他很寒心的事,只怕日後我的話他不會再聽,所以,這裡我留著也沒什麼意思,但是王爺他身邊卻是需要人照拂,對比起那些心有其他瑣碎心思的人來說,你是最好的人選,就這麼簡單,至於去與不去,你自己決斷。”她轉身離開座位,不忘甩下一句,“他這幾日,都在中軍帳裡看書。”

全部交託清楚,霄蘭一手抱著另一隻胳膊將自己半摟住,似乎這四月天的溫度讓她莫名覺得寒冷,身上一沉,便是多了一件錦緞繡袍,質地絲滑,重量也比前些日子用的外敞輕了許多,不回頭便輕笑,“赤松可好了?”

一見面就問別的男人,完顏印碩俊逸的容顏上閃過一絲不快,將下巴貼在她的脖頸上,惡作劇般的呵著氣,霄蘭猝不及防,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哎,你幹嗎?”

似乎早一步預料到她的反應,長臂一舒,便將她細瘦的腰肢鉗住,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才回答她的問題,“五大三粗的赤松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和梁楓在鬧什麼。”

“是他不原諒我的,”她低低的說了句,眼裡的落寞沒能逃過他的眼睛,手臂收緊一點,“早晚他會明白你的用意的。”他說著,眼角驀地瞥見她耳後的肌膚因為他的緣故,瞬間立起一層薄薄的小疙瘩,還有些微微的紅暈。輕笑出聲,換來她更大的嬌嗔,“你鬧什麼,好多人呢。”

“你不叫,他們才不敢看,誰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他有意無意的瞟著周圍的侍衛,他們個個低垂著頭,看來他的話很有作用。無奈的搖了搖頭,忽而覺得一陣頭暈無力,霄蘭腳步一輕,委頓在他的懷裡。

雙臂打橫將她抱起,巨大的裙襬在半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來回搖擺著。兩日來未能得到好的休息調養,讓她的身體有些不能吃得消。

霄蘭在他懷裡還要說些什麼,卻被他忽然而至的薄唇堵住,萬般話語變作一聲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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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中州派出了使者,所以雙方這幾日都是高掛免戰牌,城門緊閉,在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一個上午,梁楓坐在中軍營帳之中,手捧一本兵書,仔細研究,手指還不斷的在空氣裡劃拉著什麼。

帳外有人喟嘆良久,狠了下心,撩開帳篷自己鑽了進來。兩旁的侍衛沒有出手制止,而是互相發出了會意的微笑。

軍師料得不錯啊,這個人,果然主動來找王爺了。

聽見有人進來,梁楓也沒有放下手裡的書,開口就問,“軍師的身體可有好轉了?”

來人腳步一滯,低聲道,“中州狂生陳靈拜見五王。”

手裡的書被倒扣在桌面上梁楓狹長的鳳目裡激動連連,站起身,迎上去,“陳先生可是想通了?”

陳靈略帶羞赧的點點頭,想起那日城頭所見,依然觸目驚心,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句話來。

梁楓皺著眉看他,忽的明白了什麼,一拍額頭,搶先一步趕在陳靈的笑容沒有消失之前,握住他的手腕,真切而熱情的說道,“大不了本王找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