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的動作一起撲簌簌的落下,一些落在地上的錦被面上,潤溼了一片。小印子更加驚慌的看著她,這樣脆弱的喬言,他未曾見過。

許久,她低著頭,慢慢伸出手抓住被子的一角,肩膀抖動的更加劇烈。低聲的嗚咽變成了啜泣。

看到她落淚,小印子下意識的伸手,卻又堪堪停住。她對於他,就是那樣一個不可觸碰的存在,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喜,她的悲,哪一件都不是為他。

許久,她的哭聲漸低,即便是在這個含光殿的偏僻院落,她也不能恣意忘情的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她的身邊有人,心裡卻依然冰冷如刀。

許久,她慢慢抬眼,小印子恍惚覺得自己見到了一抹殘陽瀝血般的紅,從她晶瑩的眼眸裡滑過,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不見。

“叫山曉過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輕輕的說著,流露出無限的陰狠和辛辣。

才說完,門就開啟,是山曉。

喬言笑了一笑,拍拍床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阿姐,這邊來。”

山曉心裡一涼,她這個笑容她太熟悉了,這是一場暴雨隱而未發的徵兆。

她翻身下床,邁著虛浮的腳步,到桌邊拿起一副地圖,緩緩展開,上面已經被勾畫了許多城郭和山脈,喬言細細的手指指在一處,又一處,“一個梁楓的,一箇中州的,十天,只給蜃樓十天,用最尖銳的裂魂組,將這兩個地方一起剿滅。”

山曉看了看她,沒有言語。

她放下地圖,目光鎖在那些重巒的山峰中,透過這張薄薄的捲紙,她似乎又回到了中州老家,那裡的冬天比這裡冷上幾倍,雪花下的瀟灑,從不拖泥帶水。

在南郡久了,自己也變得不似從前那般果決,到底是這方水土蠱惑了她,還是她的心蠱惑了她本身?眼簾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