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歡迎,決無反對。就使有人反對,亦不過幾個頑固老朽在那裡作梗,大多數的青年男女包管你非常之贊成。因為青年男女受禮教的浸染還不深,而且青年男女正在春情發動的時候,對於男女大欲尤其看得鄭重真切,彷彿世界上的事情除了男女兩性以外,沒有再比它重要似的。準他們社交公開,準他們自由戀愛,不但可以快足他們的大欲,而且還可以博得一個新道德的榮名,豈有再來反對之理?青年男女既然歡迎,那麼一批頑固老朽雖然要反對,亦決然沒有這個力量。因為青年男女是越生越多的,頑固老朽是越死越少的。自古以來新舊兩派的競爭,舊派起初頗勝利,但是到後來往往失敗;新派起初必失敗,到後來往往勝利。並非舊派所持的理由一定不如新派,就是這個越死越少、越生越多的原故。所以小人現在為主人著想,要收拾蠻方人民的心,除去利用青年外,別無他法。至於禮教推行日久,究竟應該廢除不應該廢除,那又是一個問題了。”

三苗道:“這是第二個方法,還有第三個呢?”狐功道:“第三個方法是神道設教。小人知道南方之人受了玄都九黎氏的感化,最重的是迷信。自從顓頊帝破了九黎氏之後,竭力的禁止,已是好了許多。但是他們迷信的根性終究不能盡絕,譬如原上的草兒,雖則野火燒盡,一遇春風,又芊芊綿綿的長起來了。小人的意思以為這個情形亦是可以利用的。因為第一個立威的方法可以制服他的表面,不能制服他的心思;第二個結之以恩惠的方法可以服其心,但是不能急切奏效;用神道設教起來,他們自然帖帖伏伏,一點不敢倔強了。”三苗道:“怎樣用神道設教呢?”狐功道:“現在有一個人,雖則不是神仙,但與神仙亦差不多。他在黃帝軒轅氏初年和蚩尤氏打仗的時候已經在軍中效力,後來隱居不仕,專門研究他的神道。他研究的神道名目叫作巫術。巫字的寫法,就是像一個人的兩隻大袖舞起來的樣子。他要和鬼神交通的時候,只要秉著精誠,用兩袖舞起來,便能使鬼神下降,他就可以和鬼神談話,或者鬼神竟附在他身上,借他的嘴和人談話,給人延福消災,都是極靈驗的。他的名字叫作鹹,人家因為他創造巫術,所以就叫他作巫咸,主公知道這人嗎?”驩兜、三苗都說不知道。狐功道:“小人從前曾經見過他一面。有一天,他在野外和許多人遊玩,大家都要他試驗法術,他便指著路旁一株參天拔地的大樹說道:‘我要叫他枯。’說畢,嘴裡輕輕的嘰哩咕嚕,不知唸了些什麼話,不多時,那株樹果然枝葉憔悴,漸漸地枯了。又指著半空中飛的鳥兒說道:‘我要叫它跌下來。’說著,又輕輕唸了幾句,那鳥兒果然立即跌下來了。大家看了,都莫名其妙,問他是什麼原故,他說我都有咒語的,問他什麼咒語,他卻不肯說。這都是小人親眼見的。後來聽說他這種咒語不但能夠變這個樹枯鳥落的把戲,而且還能夠替人治玻尤為靈驗的是外症,無論什麼癰疽瘡癤,甚或跌打損傷,斷肱折足,他亦不用開方撮藥,只要念起他的咒語來,那病症自然就會好了,而且非常之速。主公看,這個人豈不是活神仙嗎?所以小人的意思,假使能夠請這個人和小主人同去,做一點法術給那些百姓看看,那些百姓未有不敬小主人若天神,一點都不敢倔強的,主公以為何如?”

驩兜聽了,詫異道:“果然如此,不但迷信很深的南方人要崇拜,就是我不迷信的見了也要崇拜了。不過現在此人究在何處?肯否和我們同去?最好先設法探探他的意思。”狐功應道:“是是,這個人從前住在大荒之中,一座豐沮玉門山上。

那山上百藥叢生,並且是日月所入的地方,那是很遠呢。現在聽說住在北方登葆山,小人明日就動身去請,何如?”歡兜、三苗聽了都大喜,就叫狐功即速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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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