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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小兒的住宅。
這條淮水,就是這三處最為扼要。假使將這三處治好,淮水已經平治了。”
文命道:“這三處怎樣的扼要呢?”巫支祁道:“此地以南,夾於大別山和霍山兩個山脈之中,地勢南高北下,水潦的時候,容易氾濫。而此地地下的土質,又非常之松疏,容易陷落。再向東去,則山脈橫亙,水流不暢,所以是個扼要之處。
再過去到塗山腳下,則高山巍巍,擋住淮水的正路,使它繞道向南,或向北,盤旋曲折,容易激起水的怒性,就是水患之原,所以亦是個扼要之處。至於龜山那方面,更厲害了,東臨大海,潮汐日夕震盪,地質尤疏鬆異常。北面從泰山山脈上滾下來的沂水、泗水等,迅急異常,西北一帶,更是平原莽莽。嵩山以南,熊耳外方以東的水,統統都傾注過來,如不修治,恐怕不久亦要陷成澤國,所以亦是個扼要之地。”
文命道:“那麼依你的意見怎樣治法呢?”巫支祁道:“我是水神,當然利用水勢的盛大。如為你們人類計,自然以‘疏鑿’二字為最要,崇伯早已做慣的,何必再問呢?”文命聽了巫支祁的話,又往各處細細將地勢考察一會,覺得他所說一點不錯。適值伯益等大眾人夫亦來會集了。那時伯益指傷早已痊癒,與文命各訴說別後之事。
一日,到了龜山、文命看這地勢,上倚絕壁,下有重淵,遂問巫支祁道:“這下面是你的巢|穴嗎?”巫支祁答應道:“是。”文命道:“你作惡多年,害人不少,本應該明正典刑,姑念你陳說水利,尚無欺騙,西王母又代你說情,我就饒恕你吧。仍舊放你在舊時的巢|穴里居住,你以後務須革面洗心,潛修靜養,匆再荼毒生靈,你知道嗎?”巫支祁道:“極感盛德,我以後決不敢再為惡了。但是我頸上繫著一根長大鐵索,鼻上又穿著一個金鈴,殊屬累墜難看,請你法外施仁給我除去了吧。
”
文命道:“這個不能,你野心未死,解放之後,難保不再為禍患,反要送了性命,不如任它繫著,倒可以保全你。你如果真能改過住在水府,幾千年之後,自有放你的人,此刻卻萬萬做不到。”說罷,就叫鴻濛氏、章商氏、兜氏、盧氏四個拿了鐵索,牽了巫支祁到他的水府裡將他監禁。鐵索的上端,在龜山腳下鑿一個大|穴,用鐵鎖鎖住,又用符篆鎮壓了,使他不能逃逸。但是鐵索甚長,巫支祁在水底附近仍可以自由來往。
後來幾千年之後,到得唐朝時候,楚州有個漁人,在淮水中釣魚,忽然釣得一條鐵索,其長無窮,不覺詫異,就去告訴當地的刺史。那刺史姓李名陽,聽見此信,即忙召集人夫來挽這鐵索。得到鐵索挽盡,忽然跳出一隻青色獼猴,大家正在驚駭,那青獼猴帶著鐵索仍復跳入水中。後來到得明末清初的時候,那這獼猴和鐵索還在,往往有人看見。到得後來洪澤湖淪陷,大家亦看見這獼猴出來。鄉人不知道巫支祁的故事,紛紛傳說以為是齊天大聖,未免太好笑了。閒話不提。
且說文命即將巫支祁鎖佐了之後,隨即決定導淮大方針。
第一步,是疏濬淮水下流,深廣丈尺,定了標準,就叫眾人合力動工。治好之後,再作第二步,就是開鑿塗山與北面的荊山,二山本來相連,現在鑿它開來,將淮水從二山之間流過。這個工程,最為艱鉅,龍門伊闕之外,要算第三大工程了。第三步,就是開鑿硤石山,使淮水亦從兩山之間流過,這段工程亦不校第四步,治理支流,支流中工程最大的,亦有三處:一處在霍山西北,那邊山勢嶙峋,水流奔湍,非加疏鑿不可。一處是泗水、沂水等,從泰山上注下來,雜以濟水的分支,和河澤孟諸等的浸灌,其工亦費事。一處是從陽城、太室、熊耳、方城等山來的水,雖少開鑿之工,但是地方廣大,疏浚亦殊費事。文命這番計劃,是因了巫支祁的話,再去考察過然後定的。但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