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的人在那裡煽惑。名雖有八十六國,實際上恐怕不過四五國。天下之事,隔閡則誤會易生,親近則嫌隙自泯,推誠則怨者亦親,猜疑則親者亦疏。現在諸侯之變叛尚是極少之少數,假使朝廷先築起城郭,修起武備一來,那麼諸侯將互相猜度,人人自疑,豈不是抱薪救火的政策嗎?臣的愚見,我王遍歷九州,平治水土,救民塗炭,這種神武與恩德是大多數的諸侯所佩服與感戴的。現在既然生有隔閡,應該召集各方諸侯在某處地方開一個大會,開誠佈公,和他們徹底的說一說明白。那麼本來沒有嫌隙的諸侯可以因此益親,決不會再受他人之煽惑。

有些誤會的諸侯亦可因此解釋,不致愈弄愈深。這個方法,未知我王以為何如?”

夏禹聽了,點頭稱善。季寧道:“那些背叛的諸侯,到那時未必肯來。來的必是忠順之國,於事何補呢?”杜業道:“依我想起來,未見得不來。一則鸞車所到,不免震驚,豈敢再露崛強之態!二則背叛之國,未必皆出本心。三則鄰近諸侯,可陰飭他們代為疏通,那麼不會不來了。來的既多,不來者勢成孤立。到那時,就是真心背叛的諸侯恐怕亦不敢不勉強不來。

兵法所謂代交就是此種政策呢。”夏禹聽了,又連聲稱是。

這時計算起來,不服之國以東南兩方為多。於是酌定一個適中的地點,是在塗山。又選定日期,分遣使臣,如飛而去,令各方諸侯剋期到會。

過了多日,夏禹留伯益、真窺、橫革等諸老臣在京留守。

自己帶了杜業、季寧、既將、施黯、輕玉、然湛等新進的六人徑向塗山而來。這時塗山後的父親老塗山侯早經去世,現在的塗山侯已是塗山後的侄孫。聽見夏禹駕到,竭誠歡迎,自不消說。一面又引導夏禹,看他所預先選定的開會地方。夏禹一看,依山臨水,一片大廣場,果然好一個所在。”廣場之中,朝會之所、宴享之所;廣場之外,休息之所、居住之所都已佈置得整整齊齊。

夏禹大為詫異,問道:“朕發令通知,計算沒有幾日,汝能佈置得如此,真神妙了”塗山侯道:“臣佈置此會場,差不多已有半年多了。”夏禹聽了,益發詫異,便問道:“半年之前,汝尚未奉到令文,並且朕亦還沒有在此大會諸侯之意,汝何以能預知呢?”塗山侯道:“這是臣老祖宗所教的。”夏禹一聽,恍然大悟,忙問:“現在老祖宗供在何處?朕欲前去一拜。”塗山侯固辭不敢。夏禹道:“朕另有道理,汝不必謙辭。

”塗山侯不得已,只能領夏禹到那間供老祖宗的屋裡。

夏禹一看,屋中並無別物,只供著那九尾白狐的化像,白髮飄拂,瀟灑欲仙。夏禹連忙下拜,秉著虔誠,輕輕禱祝。塗山侯在旁回叩,但覺得夏禹口中唸唸有詞,卻聽不出他所禱祝的是什麼話。哪知到了夜間,那九尾白狐果然仍化一老翁來與夏禹晤談。杜業等在外室竊聽,但覺喁喁細語,一字也不能清楚,最後彷彿有兩句,叫作“功成尸解,還歸九天。”大家聽了,亦莫名其妙。

過了幾日,各路諸侯陸續到齊。果然不出杜業所料,忠順者回來,就是那從前宣佈不服者亦來,真是不可思議之事。計算起來,足足有一萬國,真可謂空前之盛會了。而會場所設席次、住處恰恰足數,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那些諸侯看了,都詫為奇異,而不知全是九尾白狐弄的神通。

到了正式大會的這一日,夏禹穿了法服,手執玄圭,站在當中臺上,四方諸侯按著他國士的方向兩面分別,齊向夏禹稽首為禮,夏禹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