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脫口而出道:「朝中難道還能用木做的笏板?而且那些權貴和有錢人都喜歡象牙簡。」

你在忽悠我吧?

他不滿的看向了陳昂,卻被陳昂眼中的怒火給淹沒了。

「什麼不可能?大食人的船隊沉沒了,誰見到了?為何你等當時不去說不可能!?為何?」

陳昂怒不可遏的逼近一步,喝道:「你可是收了他們的好處?說!」

「沒有的事!」

劉可說道:「此事上報過。」

「誰同意的?」

哪個蠢貨同意的?

陳昂搖頭,王雱搖頭。

此事和三司有瓜葛,和政事堂也有瓜葛,是哪個蠢貨一拍腦袋就同意了?

上面的拍腦袋,下面的呢?

王雱問道:「你在市舶司多年,對海貿應當很熟吧?」

「熟。」

敢說不熟悉就是瀆職。

王雱繼續問道:「大食商人說沉船了,你為何會上報?」

劉可嘆息一聲,說道:「大食人和大宋是朋友,多年的朋友。這不是某說的,朝中那些重臣也是這麼認為的。」

年輕人,別想挑我的刺。

而且你也挑不到。

此事從頭到尾都沒毛病,你憑空給某弄個罪名試試?

劉可面帶微笑,可目光中卻多了冷意。

他認為這是對自己的挑釁,哪怕是王安石的兒子也顧不得了。

你再嗶嗶,信不信某讓你顏面掃地?

他雙拳緊握,哪怕是陳昂在也忍不得了。

你再嗶嗶試試?

王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輕蔑之意:「朋友……某看是你的朋友吧?!」

「放肆!」

劉可肅然道:「陳推官,這等冤屈某不會忍受,杭州市舶司不會忍受。此事得給某一個說法,否則某即刻上書京城。」

陳昂冷冷的道:「當年是誰上書京城要求提高象牙的價錢?」

劉可淡淡的道:「某的前任。」

陳昂看了王雱一眼,王雱的眼中閃過厲色。

動手吧!

他們來這裡可不是請客吃飯的,而是來找茬!

陳昂深呼吸了一下,覺得前途不明。但對於沈安的謀劃他還是信任的。

「來人!」

隨行有軍士上前聽令,陳昂說道:「拿了劉可,馬上訊問。」

劉可愕然,進而悲憤的道:「這是何意?你等沒有這個權利,來人,來人吶……」

王雱冷冷的道:「市舶司是做買賣的,實則就是商人,為大宋貿易。可誰聽聞過商人採買貨物主動提價的?」

「那是沉船……」

劉可被兩個軍士給控制住了,他奮力喊道:「來人,來人……」

「沉船?」

王雱開啟摺扇,輕輕扇動著,只覺得眼前全是蠢貨。

都不配和某說話!

「沉船都沉了三年,為何不漲價?」

劉可下意識的道:「忘記了!」

「忘記了?」

王雱覺得智商的優越感太濃鬱,不禁生出些悲哀來。

「你是為大宋經商,商人竟然會忘記賺錢,而且還是賺大錢的機會?」

他走進一步,用摺扇挑起劉可的下巴,搖頭道:「說你蠢你還是真蠢。在市舶司做官,政績首要在掙錢,掙的越多升官就越快。難道你不想升官?」

劉可搖頭,不知道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王雱嘆息道:「某見過無數官吏,就沒有一個不想升官的。為了升官他們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可你呢?眼前有大好機會卻視而不見……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