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嗝,噴香的酒氣令她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破七用一根細木條摳了摳牙縫,咂了咂嘴,呸的一聲,將一小塊雞骨頭吐在了地上。

“早!”兩人相互打著招呼,結伴向前廳行來。

廳內的桌子上放有劍大麻子的一盤青菜,破七的一隻雞,髒三的兩罈子酒。

這是三人的早餐。

青菜是菜地裡摘來的,肥得流油的老母雞與純香撲鼻的美酒是劍大麻子在酒肆中賒回來的。

桌子上的三樣東西分別代表著鏢局內這三個人不同的嗜好,正因為他們各有所愛,所以他們對別人的菜餚看也不屑看上一眼。

破七與髒三很是意外,瞪大的眼睛閃閃發光。

肥雞與美酒不會讓他們感到意外。

因為劍大麻子已經有了銀子。

只要他懷裡有銀子,那他便絕對不會讓他們餓肚子。

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坐在桌子後面的這位年輕人。

年輕人吃了一口菜,咬了一口雞,喝了一口酒。

破七與髒三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但他們只是慢慢的走上,緩緩的坐在了桌旁,一聲不響的盯著他吃喝。

年輕人頭也不抬,一心進食。

頃刻之間,桌上的青菜、肥雞、兩罈子酒已經被他打掃得乾乾淨淨。

他又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上沾染的油汙、酒漬,痛快的打了個飽嗝,而後看了看三人,微微一笑,道:“早!”

劍大麻子此刻已經澆完了菜地,正雙眼發直,對著桌子上的空盤子發呆。

年輕人收起了手帕,再道:“有茶沒有?”

三人齊齊搖頭,同聲回道:“沒有!”

年輕人噢了一聲,站起身,在廳內踱開了腳步。

他四下裡指指點點,“上面少了幾片瓦,漏雨!這裡少了幾塊磚,窗紙也破了,漏風!還有你們這廳門……”

髒三叫了起來,“夠了!”

年輕人一怔,收起了話語。

劍大麻子問:“你是誰?”

年輕人笑了笑,回道:“辜獨!”

髒三道:“孤獨不孤獨是你的事,我們與你無親無故,你總不能跑到我們鏢局裡來混吃混喝的吧?”

年輕人解釋道:“我姓辜,辜負的辜。家父七十歲高齡之時才有了我這根獨苗,所以取名一個“獨”字。”

髒三挑了挑眉毛,問:“天下有姓辜的嗎?”

破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劍大麻子沒有計較這位年輕人的姓氏,只是問:“辜公子?你來‘安遠鏢局’有何貴幹?”

髒三偷偷的握起了拳頭,

如果這個辜獨沒有給出一個好的理由,她的拳頭馬上會對著他的腦袋砸過去。

破七苦著臉打量著桌子上這堆雞骨頭,還在心疼那隻肥得流油的老母雞。

辜獨疑惑的看著劍大麻子,反問道:“難道辜某家中那位老門房沒有把保金送過來嗎?”

破七的目光馬上由那堆雞骨頭上挪到了辜獨的臉上,點頭哈腰的道:“是那錠金子吧?那位老先生已經送過來了!”

辜獨道:“那就好!我們上路吧?”

他說走便走,此刻已經抬腿走向了廳外。

“慢……慢!”劍大麻子叫住了他,瞥著他空空的雙手,問:“你要我們保的鏢在哪裡?”

辜獨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你們要保的鏢!”

髒三問:“送你上路?”

辜獨皺了皺眉,道:“姑娘!這話說得有些不吉利!”

破七一笑,道:“我們一起上路。”

呸呸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