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肆中傳遞開去。

辜獨一怔,挑起眼皮看了看他,低聲道:“要不要老夫算算,算算你這條性命價值幾何?”這下輪到掌櫃的發起愣來,呆呆的看向辜獨。辜獨笑了笑,接著道:“真沒想到,堂堂‘鐵指神算’尉老爺子竟然藏身在這靖州城裡,做了這家酒肆的掌櫃!”

老掌櫃立時陰起臉,一把抓住辜獨的脖領,拉在他的臉前,沉聲質問:“臭小子?你怎麼認得老夫?”辜獨笑而不答,以小指輕彈算珠,“啪……”的一聲脆響,與老掌櫃適才撥彈算珠一般無二。老掌櫃鬆開辜獨的脖領,嘿嘿偷笑。

辜獨輕聲發問:“前輩何故發笑?”老掌櫃嘆道:“誰讓你有一個住在崑崙山上的好師父啊!老夫的鐵指手法被他偷學去大半,你自然也懂得一招半式!”辜獨點頭,正色道:“前輩藏身在這酒肆之中,該不會是躲避仇家吧?要不然……前輩也想打那三把鐵尺的主意?”

老掌櫃對著辜獨的腦門拍下一巴掌,道:“胡說!我要三把破鐵尺做什麼?難不成老夫還想向司馬淚痕那老小子拜師學藝不成?”辜獨心中一顫,自言自語道:“原來那三把鐵尺是向司馬前輩拜師學藝的信物!”老掌櫃疑聲道:“你不知道?”辜獨笑了起來,調皮的道:“現在知道也不晚!”

玲瓏已經飲過茶,出了酒肆,喚道:“上路了!”辜獨應了一聲,對老掌櫃道:“晚輩告辭!”老掌櫃嚴聲道:“那些死屍可不是自己抹的脖子,定是有人先一步殺了他們。這個人武功不低,是敵是友還未可知,你要多加留意!”伸手拍了拍辜獨的肩膀,揚聲道:“這位小爺,一路走好!”

辜獨對著尉老爺子抱了抱拳,隨即出了酒肆,蹬上馬車。玲瓏埋怨道:“跟一個糟老頭有什麼好聊的?”辜獨笑而不答。

車出靖州城,進入翠幽山,隱約可見山腳下有一處偌大的宅院。

子竹在車外道:“我們應該去問問路,看看這裡有沒有人知道煙霞洞。”車廂內的辜獨道:“朋友?我想你一定知道煙霞洞所在?”子竹心中一凜,急忙回頭來看;可他剛剛轉過半邊腦袋,一柄冰冷的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只聽身後有稚嫩的聲音道:“小哥?本少爺勸你們交出鐵尺,就此離去,免得丟掉性命!”

馬車逐漸放慢行進速度,最終停了下來。車頂的人稚聲喊道:“出來吧!”隨著喝喊聲,山路兩側湧出數十名弓箭手,而子竹脖子上的長劍也隨之撤離。

子竹扭頭看去,禁不住笑出聲來。

車頂上立著一位錦衣少年,大約十四五歲模樣,生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看上去便招人喜愛;只怕再過上三五年,就要出落成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美少年見子竹發笑,虎起小臉來,道:“有什麼好笑的?再笑小爺就讓他們放箭,把你射成篩子!”抬起腳,用力跺了跺廂頂,嚷嚷道:“快把鐵尺丟出來,不然小爺就讓他們放箭了。”

“喂?”子竹喚了一聲,指了指他的頭頂。美少年咧開嘴笑了起來,道:“你是說我身後有人吧?算了吧!這一招小爺已經用過很多次了,你想趁小爺轉身的時候跳上來偷襲我?沒門!”他正因為識破子竹的奸計而洋洋得意,不想卻有人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

美少年的笑臉瞬時被嚇得慘白。

馬車前的弓箭手們紛紛將弓箭對準車頂。

躥上車頂的不是別人,正是辜獨,他張開手指,抓著美少年的腦瓜將他扭轉過來,陰著臉抬起手掌,嚇唬道:“信不信我一掌便能拍碎你的腦袋?”美少年乖乖站立,動也不敢動一下。辜獨提高聲調:“信不信?”美少年連忙點頭,淚水也立時湧現,在眼眶裡打著轉,幾乎便要滴落。

有弓手令同伴放下弓箭,邁步行出,道:“這位少俠,請您抬抬手,放過我們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