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染別哭……碧染乖……你讓我買的香糖果子也買來了,碧染嚐嚐好不好……”

沈碧染抬頭睜著朦朧的淚眼,覺得自己哭的實在是很丟人很莫名其妙,又想起心心念唸的糖果,便伸了手眼巴巴的道,“我要吃。”

司馬熹瀚忙命人拿了來,又讓人趕快準備晚飯和沐浴用的熱水。沈碧染身上微溼漉的衣服早被熹瀚用內力烘乾了,卻仍是不放心,又把他小心翼翼的抱到火盆邊上,摟著他讓他全身徹底暖過來。

沈碧染蜷在熹瀚懷裡,滿意的眯著眼吃糖的模樣,忽然讓熹瀚想起自己兒時養過的那隻野性又靈動的小虎,總是喜歡去殿外亂跑,淋了雨後,便蜷在太陽下面取暖。那隻小虎在陽光裡抖著毛,帶著幾分寒瑟,幾分滿足,幾分任性,讓人又氣又愛又無奈。

熹瀚不由自主把摟住沈碧染的手收的更緊。你可知道,我越來越無法自拔的愛你?怕寵壞了你,讓你老那麼迷糊衝動的亂跑,不拿自己的安全和身體當一回事;又怕你有一點兒感覺不自由不開心,又不自覺的想要寵你上天,由著你任意妄為。

雖然時刻在擔心、在矛盾,卻是幸福的。原來寵一個人,愛一個人,會這麼快樂幸福。

待吃晚飯洗完澡,司馬熹瀚摟著沈碧染上床入睡。

沈碧染依在熹瀚胸口,不死心的問方才問過的問題,“……瀚,我還想吃香糖果子……真的沒有了嗎?”

“沒有了。”熹瀚摸摸他的頭,“我問過大夫了,你不僅有心疾,內腑還有很重的傷……”說到這,熹瀚的臉色忽然一緊,聲音也帶著擔憂和察覺不到的痛苦,半天才恢復往常的沉靜,繼而語氣透著威嚴,“你的身體不適合吃太多甜食,給我乖乖的早點睡覺。”

沈碧染看著熹瀚冷冽的表情,連忙老老實實的噤聲。自己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那麼恐怖的慕尋,他都沒真心怕過。可好像從剛剛遇見熹瀚開始,就莫名其妙的怕他。沈碧染暗暗怨念了一下,乖乖閉眼睡覺。

可能是這兩天睡多了,怎麼也睡不著。這家做的香糖果子有股濃濃的奶香,像極了沈碧染前世吃的大白兔奶糖,好懷念那種感覺呀。見熹瀚好像是睡了,沈碧染偷偷起了身。我就不相信他居然真的只買了那麼兩塊,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吃太多甜食而把剩下的藏在哪了。

沈碧染下了床,找到熹瀚今天穿的衣服,開始細細翻找他的口袋,誰知糖沒找到,倒翻出一個荷包來,帶著好聞的幽香,上面繡著鴛鴦戲水,還寫著‘思君朝與暮’。

75。再見熹逸

熹瀚身上怎麼會帶這樣的荷包呢?難道是誰送給他的?沈碧染歪著腦袋,對著那個荷包看了會,又將荷包塞回原地,然後爬回被窩,輕手輕腳的像只剛下了崽的母貓。

以前歷史書上說古代女子向意中人定情的話,是送什麼來著?手帕?釵子?沈碧染撓著頭想了半天,到底沒弄出個究竟,只能怪自己當時的歷史學的那麼差,甚至不曾及格。可是,荷包應該不在其中吧?而且這個荷包做的非常大氣,一點也不像女子用的。荷包是裝錢的,莫非這是指財源廣進的意思?‘思君朝與暮’,是不是就指朝朝暮暮都財源廣進?

沈碧染忽然想起前世他那個做生意的大伯,不管是轎車裡頭還是房子玄關,都掛上了香包,還是大伯專門去寺裡求的,上面也繡著文縐縐的字,天天保佑著生意順利興隆。

那個大伯為人很好,而且還特別疼他。沈碧染本就是個不愛計較的人,思緒就這樣越飄越遠,想著想著,很快便睡著了。

才剛剛入睡就被搖醒。沈碧染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到熹瀚冰寒的臉。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怎麼就這樣睡了?!”

沈碧染的腦子還有點兒迷糊,睜著一雙大眼不解的看著眼前不悅的盯著自己的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