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姐一聽到這事,當時也紅了眼圈,「都是女兒的錯,女兒那時只是一時嘴快,並沒有旁的意思,現在卻牽連了母親,女兒現在就跟祖母認錯去。」

「事已至此,你再過去無非也是讓你祖母訓斥一頓,也解決不了什麼事情。」孔氏失魂落魄望著遠處,「這些日子我回國公府,你有什麼事情就找你祖母去,她也不能不管你。」

悅姐忙扭過身子抹淚,就怕母親看了會觸景傷情,可是她現在這樣做,孔氏也感覺不出來女兒是擔心她了。

就憑著這次的事情,她也發覺了她平日裡在教養女兒這一點上出了問題,不然女兒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

孔氏是被婆婆從自己的正房裡趕出來的,連東西也沒有收拾,只讓人備了馬車,帶著關嬤嬤就回了國公府。

林攸寧在聽雪堂裡聽了山梅打聽回來的話之後,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在徐府的事情一直像塊石頭似的壓在她的胸口上,回到府之後她腦子想的就是要怎麼才能擺脫現在的局面,而不是在那裡鬱鬱寡歡。

林攸寧變的比往日裡沉默了,看在外人眼裡只以為是她愧疚和擔心二爺。

顧老夫人那邊把孔氏送走了,看了兒子一眼也沒有說話,起身就走了,弄的顧二心裡就更不踏實了。

到是晚上顧家風回到府裡之後聽了這件事情,直接讓人叫了顧二到了自己的書房。

顧宜風一身簡單的藍色棉布直綴,腰間玉帶上只戴了荷包和墜了一塊的玉佩,渾身簡單的沒有多餘的裝飾。

只坐在太師椅裡,手拿著一本兵書,那種一目瞭然久居上位者的氣氛卻不由自主的就散了出來。

顧二進了書房之後,只敢小聲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大哥。」

「坐吧。」顧宜風用鼻音淡淡的嗯了一聲,良久才開口。

顧二撿了最近的椅子坐下。

一時間書房裡除了顧宜風不時的翻書聲,也沒有旁的聲音。

直到顧二的身子晃了幾次之後有些坐不住了,顧宜風才放下手裡的書,抬起頭看著他。

鳳眼微眯,薄唇微微的抿著,什麼也不說,就是這樣看著你,就讓你覺得心裡沒有底。

以往顧二犯什麼錯,兄長是直接就開口訓他的,但是像現在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諒著他,顧二覺得還不如就罵他兩句。

起碼那樣一來,心裡還踏實一些。

「今日你們院裡的事情你怎麼看?可想了錯在哪裡?國公府那邊你又打算怎麼做?」顧宜風的神色間帶著疲憊。

「我……想著等過幾日母親的氣消了,再過國公府把人接回來。」顧二覺得這該是大哥想聽到的吧?

顧宜風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面上帶著凝重之色,語氣也有些冷淡,「你就是這麼理解的?母親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國公府表個態,不論如何,你是府裡的爺,不該被個宅內的婦人打的頭破血流,你就是不在意這些,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為德哥將來著想過?讓他在外面也被人腹誹府上牝雞司晨,惟家之索不成?」

「你可知做女子的最要緊的是什麼?要有有品德,能正身立本有修養,端莊穩重持禮,這才是治家之道。你媳婦雖出身國公府,卻是連這點品情都沒有,將來那就是禍亂祖上傳業的根本,這樣的女子如果國公府不能讓她明白這些,我們顧府是定不能要的。」顧宜風的聲音重了幾分。

細聽的就會發覺他這次沒有說定遠侯府,而是說了顧府。

在顧宜風的心裡,聖上給的爵位不代表什麼,顧氏一族百年的聲譽是什麼也比不過的。

他終是顧氏的子孫。

他們更不能忘本。

顧二卻是連這點的用意都沒有想明白,此時被兄長這樣一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