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王首先就是殺了他!”

這正說出了李賢心中的所思所想,他點點頭正想開口,卻見李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使勁捻了捻鬍鬚:“這新羅人好面子,好誇大,其實陛下登基之後兩回打高句麗,他們都沒派上多少用場,但國內卻是常常宣揚我大唐是配合他們主力作戰。金信大約不敢,但興許是他地屬下為

己的主將臉上貼金,才編出了這麼一席話,誰知道把了。”

靠,原來棒子流行往自個臉上貼金的習俗,是自古就有的!

李賢固然覺得這事情蹊蹺,但還沒料到會有人同時無恥和大膽到這樣的地步。想想蘇和盧三娘這一路殺氣騰騰殺到遼東,若是明白告訴她這不過是人家的編造和誇大,只怕她絕對不會相信。事實上,若不是他深知這些半島棒子的秉性,興許也不會這麼簡單相信李績的話。

師徒倆又交流了一會,見李績打定主意借病躲開,沒奈何之下。他只得讓李敬業去召集眾將,當然也得捎帶上劉老頭。不過,讓他奇怪的是,無論劉仁軌還是薛仁貴等將領,聽到聖旨都沒有露出太大地意外,皺眉頭的固然有,但喜上眉梢的也有不少,至於劉老頭則是死板著一張臉。既看不出是否有怨氣。也看不出是否有高興。

“特進。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兼持節安撫大使泉男生到!右武衛將軍泉獻誠到!”

門外一個通傳的聲音響起,李賢這才想起外頭那是大唐在高句麗的內應,連忙下令傳見。他和泉獻誠算是老相識了,雖說不見得是什麼交情深厚,但對方好歹還幫過他一個忙,於是對人家的老爹在客氣之外也得熱絡一點。

自從攀上大唐這棵根深葉茂的大樹,泉男生那張陰沉了快兩年的臉如今終於有了笑顏。但中間還隱藏著那麼一絲悽苦。所以,在拜見李賢地時候,他是恭謹上再加恭謹,謹慎上再加謹慎,就算禮部地禮儀大師也未必挑得出毛病。

不但如此,那話也是說得恭維勁十足:“若是知道雍王親臨,那些叛臣必定會棄城投降,平壤城指日可下!”

高句麗已經不行了——只要不是笨蛋都能明白這一點。而泉男生自己不是笨蛋。他麾下地那些人和兒子泉獻誠也不是笨蛋。當初高句麗抗衡隋軍的時候能夠使詐,可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他也很想趁著唐軍中間出問題的當口陰上那麼一把。但想想投降大唐之後至少還能過好日子,但捅刀子卻很可能要承受毀滅性的後果,他理智地選擇了後者。

而李賢的到來,無疑打消了他最後那點僥倖。

唐軍的這次東征,算起來有兩個盟友,一個是泉男生代表的高句麗正統——儘管真正正統地應該是高句麗王高藏,但這一事實被所有人選擇性忽略了過去;另一個則是新羅,新羅以王族為帶頭,號稱是六萬兵馬,但真正能看到的大約也就兩三萬光景,而且打仗的時候還是磨洋工。

大唐雍王接任遼東道行軍總管,李績暫任副總管,這訊息很快就散佈出去了。這種事情雖然有幾分離奇,但大唐也不是幹了一兩次了,先前徵遼東那會就是在總管之後又派了李績,把原來那位總管直接降級成了副總管。再加上這回來的乃是親王,新羅方面也不敢怠慢,於是,領著大唐臨海郡公爵位的金仁問在當天晚上火燒火燎地趕了過來。

在大唐當了那麼多年的官,對於官場上的那一套金仁問可謂是嫻熟得很,無論說話還是態度都赫然是一個唐人,言語中甚至還流露出某種打完仗要繼續留在大唐的意向。當然,在目前情況下,他更希望商談地還是高句麗領土問題——其實也就是瓜分問題。

在這種事情上,李賢沒得到老爹授權,當然即便得到授權,他也決不會在領土問題上退讓半步,也不看看當初是誰緊趕著向大唐求救,是誰在打仗地時候常常拖後腿,如今卻還想在領土瓜分問題上插一腳,門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