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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因為人類文明要求‘以人為本’,用康德的話來說,人是目的,不是手段,不能被處理為另外一些人實現其目的的工具。但現實中,不僅在類似兇殺案中,而且在不少場合下,都可以找到人類個體成為手段或工具的情形。在宏觀層面上,曾幾何時,就有經濟學家放言,要實現經濟發展,中國必須犧牲一代人,明白地說,就是3000萬國企員工。犧牲個人以實現經濟發展或許是一個不得已的選擇,畢竟‘人類不能自由選擇生產力’,但要把犧牲3000萬人說得如此大言不慚,只有從來就不認為人是目的的人才能做到。在微觀層面上,當推土機面對著*的業主繼續拆遷的步伐之時,個人也成為了工具,成為實現所謂‘公共利益’的工具。”
顧先生以社會學家的語言,分析了校園殺人事件這一表面現象後面深刻的社會原因:“兇手們僅僅因為對手比他們弱小,就選擇在校園內行兇,顯現出絕對的恃強凌弱的行為邏輯。自然界裡盛行弱肉強食,但人類世界強調扶弱抑強,因為人類深知,所有人都有弱的時候,放任恃強凌弱,人類社會將無法存在,更無法發展,可以說,人類文明的進步就是一個弱者受到的保障不斷增強的過程。然而不僅在校園兇殺案中,而且在許多現實生活場景中,比如農民工需要像張海超那樣即使‘開胸驗肺’還不足以證明患了職業病,在佘祥林、趙作海們要等到‘被害人’再現時才獲得無罪釋放,在三聚氰胺的受害人被宣判得不到賠償,在村民因汙染身患癌症而化工廠照樣開工等情形中,我們都可以看到善良的弱者在強者無情乃至無端的欺凌下無奈掙扎的情形。”
顧教授的話既是學術語言又是藝術語言,雖有點兒繞人,我們多多少少還是能聽明白一些道理。
校園慘案發生後,全國各地都加強對校園安全的重視。公安部辦公廳副主任、新聞發言人武和平說:“誰再襲擊校園,警方堅決開槍”。湖南長沙警方規定學校幼兒園設定為巡防隊員必巡點。各地都相應出臺了一些保衛校園安全的具體措施。廣東順德一位老闆以月薪萬元聘請保鏢,為自己的孩子上學保駕護航。當然這是一般的家庭可望而不可求的。寫到這裡,筆者又回到本文前面所提到的鄭淵潔先生那首蒼涼、無奈而又今人心酸的《我要活著回家》。不論有錢僱保鏢,還是無錢僱不起保鏢的孩子,我都希望他們個個健康快樂地成長,天天能夠平安回家!
作者題外話:寫於2010年5月15日夜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鄰居飛飛
早晨,被樓道里的一陣“噼哩叭啦”的炮竹聲吵醒。樓上人家空閒了幾年房子,今天終於搬來了新主顧。我躺在床上呆呆望著透過窗戶玻璃的陽光射到花板上圖案,明明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窗子模樣,折射在天花板上被扭曲成尖角菱形,樣子怪怪的。樓上的人在不斷地走動,拖移、擺放傢俱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下來,本想乘著星期天睡一下懶覺的我,再也無法寧靜。自從樓上飛飛走後,這天花板上面的房子,已經沉寂了好幾年,沒有了人的聲音。想著想著,思緒一下子又牽著我返回到十多年前的歲月。我入住這幢宿舍樓的時候,住在樓上的鄰居飛飛還是個剛剛上小學的孩子。每天在樓道上碰到他上學、放學都有它母親陪著。一張紅噴噴的小臉,很燦爛,誰碰到都想撫摸他一下。可是這孩子不論是誰摸他都敢回敬一把,掏你一下。孩子有點兒調皮,但很可愛。
漸漸,孩子大了。不知是什麼時候,他臉上的那份燦爛變得稀少了。上樓、下樓,碰到你也只是頭也不抬地打個招呼,從你身邊匆匆而過。偶爾回頭看他,見他總是一路小跑,掛在他屁股後面一顛一顛的書包漸漸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沉了。不管他背的書包有多重,每當經過我家門口的時候,他總是要縱身一躍跳起,兩隻烏黑眼睛非得要超過我們家的半截門簾朝屋裡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