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什麼,一個大男人不會喝酒,你有沒有搞錯。”她的嗓門真高,幸好店內嗡然一片,別人也不在意,可能根本就沒聽進去。“夥計,來兩瓶啤酒。”

她的架勢好想要請我喝啤酒,這女人真是個熱心腸的人,於是我立即得出結論:文明世界裡的人就是比野蠻世界的人要熱情。

夥計把一瓶還凍著的啤酒送上桌來。她又要了兩個杯子,給我滿上一杯,然後她自己也滿上一杯。兩人喝著吃著。

她問道:“大哥,哪來的?”

我說:“從從……”

“別他媽的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在道上犯了事啊。”她湊近我問道。

什麼道上不道上?什麼叫犯事?這女人說的話真怪,不過她這麼一問,我就隨便說是得了,免得她再追三問四的。

她大大咧咧地吃著菜,咕咚咕咚地喝著啤酒,道:“犯了什麼事?”

她怎麼還問。我不耐煩地說:“不說行不?”

她下身穿著超短裙,腳上穿著一雙塑膠拖鞋。她一聽我這麼一說,右腳抬起,吧噠踏在另一條凳上,裡面的粉紅色的內全暴露出來。旁邊幾個男人都把眼睛睜的老大老大瞧著她的下面,發出哦的怪叫聲。

她揮著手指著那些男人罵道:“看什麼看。要看,回家看你媽的去。他媽的全是色鬼。”說著收回腳放下去,衝我笑了笑說:“對付這幫混蛋不兇點,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是,那是。他們好像都很怕你。”

她打了個酒嗝,說:“現在的社會,人善被人騎,馬善被被……”她說到這兒搔著頭髮,皺起眉頭,說不下去了。

“馬善被人操。”有一個男人這麼一說,其他同桌的男人都鬨然而笑。

她站起來,衝他們大罵道:“操你媽啦,他媽的。”她這麼一吼,還真神了,其他男人真的一個個不吭聲了,低著頭吃他們的東西,偷偷地發出詭異的笑聲。他們偶爾朝我這邊瞟來幾眼。

女孩問:“你在這兒有親戚嗎?”

我直說:“沒有。”

“朋友呢?”

“也沒有。”

她喝完杯裡的啤酒,又自斟了一杯,喝了一口,說:“哪你有住的地方不?”

“沒有。”

她抬眼把我從頭到腳看了看,又問:“你總不會身上沒帶錢吧?”

“錢我帶了點,還夠用。”我離開叢林時,黑格給了我二千多塊現金。

她臉上的陰雲立馬不見了,笑道:“那好辦,在這地方,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辦。”

'奇'“這個我知道。”

'書'“你今晚住哪?”

'網'“我剛到,還不知道。”

“哪呆會兒吃過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包你滿意。”她真夠熱心的。

我很感激她。我說:“好的,一切都聽你的。”我覺得文明人就是文明人,太熱情了。

吃完夜宵,她搶著要付帳。

我說:“我來付,我來付。今天我請你,下次你再請我吧。”

她於是用牙籤剔著牙,說:“行行,大家以後是朋友了。”

我走到櫃檯前付了錢,然後跟她出了店,搭了輛計程車去她的住處。

她說:“我那兒寬敞,有的是地方睡。住旅館每晚最低價也得八十塊呢。你說冤不冤。”

我說:“冤冤。”這女人真有意思,我還從來沒有碰見過麼熱心腸的女人。

計程車不一會兒開進一棟住宅小區。我們下來,她付了車費。這是一棟破爛的貧民住宅小區,樓房有二十多層,但多處遭到炮彈的摧毀,顯得搖搖欲墜,破爛不堪。我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