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嫋嫋徐來,伴隨著少女身上的薰香味,蕭長煙仔細一聞,方知今兒宋以歌衣裳上所薰的香,正是那日她送出去的。

等她在凝神細看,蕭長煙頓然就推翻自己以前對宋以歌種種認知。

也對,像她們這種勳貴之家出來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半分世事都不知,如今面對著她,蕭長煙竟然不願再將她當成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掌心竟然出了些細汗,黏黏糊糊胡的十分難受。

許是辨別出來少女並非是在同她說些戲語,便也正了臉色,領著宋以歌上了二樓。

她的閨房,便在二樓。

本以為姑娘家的閨閣多少都有些綺麗,可自打進了蕭長煙的閨閣後,她才明白為何後院景緻那般空曠。

就拿蕭長煙閨閣來說,此處除了日常的擺件之外,竟然再無一物,活像苦行僧一般。

蕭長煙慵懶的倚在門上:“姐姐這兒簡陋了些,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姐姐也並非清貧之人,為何要過得這般……拮据?”宋以歌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才不會顯得很失禮。

蕭長煙伸了個懶腰,領著宋以歌走到桌邊坐下。她伸手試了試擺在桌面的茶壺溫度,如她所料一般,已經完全冷卻下來,半分溫度都不剩。

她歉意的聳肩:“真是抱歉,讓你過來竟然連杯茶水都沒。”

宋以歌聽見她說茶水時,不由自主舔舐了一下唇瓣:“無礙。”

聽她這般說,蕭長煙眯著眼睛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既然要同我合作,不如說說,你想同我合作什麼?總不可能是想誆我去金陵幫你開間客棧吧?”

“你這些日子也應該清楚,我並非適合行商,是以客棧中生意平平,僅僅只夠溫飽罷了,你若是不怕賠錢的話,倒是可與我說說。”

宋以歌被蕭長煙的這一席話給引得咯咯一笑:“長煙姐姐,你制香的天賦這般好,我可不捨得讓你浪費在經營客棧這種小事上。”

“制香?”蕭長煙一下子就擰了眉,似乎覺得宋以歌說得這個匪夷所思。

“對,制香。”

蕭長煙罕見的沉默下來,就連眉眼間的訊息也隨之散去大半。

宋以歌只當沒見,繼續引誘道:“我知你也不放心你收留在這兒的這些丫頭,我可以給她們提供去處,你也知我在金陵是有宅子的,裡面丫鬟也不算多,我可以全都收進去,當然她們若是願意也可以跟你去金陵,我可以送一處宅子給你,安頓她們。”

“況且,香料可比客棧有意思也掙錢多了,你甚至不用出面周旋,一切我都可以替你打點好,你只需要負責研製如何制香便可。”

蕭長煙想了一陣,又問道:“那收益了?”

“自然是五五開。”宋以歌說得也十分乾脆,“雖說這五五開聽起來,不若你這間客棧,但到底在金陵你又庇佑,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不是嗎?”

不得不說,宋以歌的這番話著實說得太令她心動。

而且也幾乎都說到了她所關心且擔憂的點子上,她已經厭倦了出面同人周旋的日子,只想關上門,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歡的事。

可是那份強烈的責任心,又令她放不下這裡的一切,無法做到瀟灑的轉身離開。

但她無法立馬給她答覆,卻也猶豫了。

宋以歌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倒也不急,只慢悠悠的同她笑道:“既然長煙姐姐無法這般快的給我答覆,那長煙姐姐不妨好好想想,這些日子我都在臨安,隨時恭候長煙姐姐的訊息。”

蕭長煙點頭:“好,我會考慮的。”

宋以歌下去的時候,意外的瞧見了傅雲玄的身影。

他坐在凳子上,對面是